早上起来,顾婉婷的精神好了许多。就着大米稀粥吃了一个馒头后,体力也基本恢复了。
陶丽萍说:“婉婷妹子,今天是要去见新领导的,你怎么不换件衣服,让形象好点?”
欧婉婷说:“萍姐,随便他们吧!我这次调动,悔都悔死了!”
何天运说:“要换衣物还有时间,我们至少八点半才能打电话过去,问清楚去哪儿报到才开车。”
陶丽萍说:“就是嘛!妹子,快去换吧!”
顾婉言固执地说:“萍姐,我真的不想换!你们别劝了!”
她知道何天运两口子是好意,去一个新单位,给领导的第一印象的确是很重要的。但她心里对调来省城已经在渐渐动摇了,虽然父母亲闻讯后都为她高兴,但少了孙发生,她觉得生活就没有那么完美无缺了,工作再好,又能抵消她心灵上的多少损失?
见顾婉婷没有兴致,陶丽萍就不再劝了。反正她与丈夫是努力修饰了一番的,不仅衣物得体,而且何天运还刮了胡子,她自己也涂脂抹粉,两口子至少显得年轻了五、六岁。反而是年龄比他俩小的顾婉婷显得老气了许多。
何天运叹了口气,向车站门口的公用电话亭走去。
还好,他总算拨通了省革委组干局张副主任的电话,大声地说:“张副主任吗?我是垮山白萤石矿调来的何天运,我们昨天晚上就到金阳了。”
张副主任说:“好啊!省经委已经正式挂牌,正等着抽调的干部来报到呢!你们直接去大广场边的经委大楼报到吧!经委的宿舍也在那附近,他们会安排的。”
何天运说:“谢谢张副主任,我们现在就过去。”
张副主任说:“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你们快去吧!”
何天运放下话筒,交了话费,高高兴兴地来到停车场。对司机说:“刘师傅,知道大广场怎么走吗?省经委大楼就在广场边。”
司机说:“走吧!好几条路都通红太阳广场,我熟得很。”
货车沿环城西路向东行驰,沿途高楼林立,市街喧嚷,自有一番大城市特有的气势存在。顾婉婷虽然也在左顾右盼,却似乎对都市的一切不惑兴趣,眉宇间没有任何表情。
陶丽萍与顾婉婷完全不同。对路边的店铺,满街的人流,红色的标语,奔涌的车流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笑逐颜开地说:“婉婷妹子,一想到以后可以经常逛大街,姐姐心里头真的高兴。”
顾婉婷说:“逛街要花钱,还不知道我们每月能开多少工资呢?”
陶丽萍说:“总不会比垮山开得少吧!这可是在省城工作呢!”
顾婉婷说:“但愿如此吧!省城的工资,听说并不高呢!”
司机刘师傅说:“省里也要看单位,有的好有的差,说不准的!”
陶丽萍说:“哪怕保留在矿上时开的工资,我也心满意足了!”
顾婉婷说:“白萤石矿的工资其实并不低,工资单和调令在一起,当然先拿这个标准。”
陶丽萍满意地说:“我和天运的工资加在一起,或许够用了!妹妹是一个人,应该不愁钱花!”顾婉婷说:“节俭一点用吧!省城花钱的地方多,可不比矿山!”
她心里想的却不是眼前的事。孙发生没有来金阳,才让她显得形单影只,独自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社会。工资的多少她到是没有计较,除了自己小有蓄积外,孙发生留下的那袋食物中竟然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三百元钱,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是他半年多的工资,他竟然慷慨的送给了他决定与之分手的女朋友,这是什么行为?豪侠任性,敢作敢为,视名利地位和钱财为身外之物,这样的好男人离自己而去了,这应该是自己的悲哀。
她不知道,孙发生根本不知道那只布袋中装了什么东西!他离开金阳时,戴宣兵不仅买了一堆食品装入那条白布口袋,而且先在下面放了用信封装着的三百元钱。孙发生在客车上根本没有打开来看过,到了顾婉婷的房间后顺手就撂下了,第二天临走前才告诉留给顾婉婷。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给顾婉婷的感觉却异常深切。要让她从心底忘掉孙发生,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临行前已经给他写了一封长信细诉衷肠,希望他改变想法,也调到省城金阳来,和她终生厮守在一起,共同创造属于二人的幸福生活。她知道希望渺茫,却舍不得抛却这一丝希望。
司机大声说:“大广场到了,你们谁下车问问,省经委的办公大楼是哪一栋?”
顾婉婷打开车门,下车走上人行道,对一个在路边锻炼身体的老人说:“老人家,请问你一声,省经委的办公大楼怎么走?”
老人指着右手边的一栋白色大楼说:“小姑娘,那就是经委大楼,你们可以开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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