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琴用剪刀剪去了付阳春伤口周围的头发,继续用酒精棉球清洗头部。
伤口完全露出来了,酒杯大的头骨在灯光下白森森地骇人眼球。
孙雪琴用酒精给伤口消过毒后,涂上了止血和消炎药,用白色的绷带把头部缠了起来。她认为,头皮掉了一块,根本无法缝合,只能等它自己慢慢的长出来。
现在,付阳春的头上缠满了绷带,只有眼睛、嘴巴、鼻子露了出来。
苏学武见没有出大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默默地走出了医务室。
孙发生等人也都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伤员没有大碍,孙发生的心里也很高兴。他知道付阳春的体质,顶多一个月,那家伙就可以生龙活虎地满山跑了。
蒋兴才没有进屋,但仍然待在院子里,见苏学武出来,焦急地问:“怎么样?他没死吧?”
苏学武笑骂着说:“死你个头!付阳春又不是泥巴捏的,扩炮炸得死他?”
蒋兴才说:“谢天谢地!没死就行!我得回去告诉老谢,免得她担心。”说完拔腿就走。
孙发生赶忙问:“兴才哥,蒋老幺呢?他不是和付大哥在一起的么?”
蒋兴才边走边说:“在我家里,是他和我把付阳春送到医务室来的。”
孙发生问:“那他说没说阳春哥是怎么负伤的么?”
蒋兴才已经走远了,只有话音传了过来:“没说!你自己艺问他好了!”
孙发生拔腿追了上去,事出扩炮,却关系着定向爆破的成败,他必须搞清原因。
蒋兴贵仍然一脸恐慌地坐在板凳上,眼珠乱转,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蒋兴才和孙发生走进屋中,见了蒋兴贵的可怜样,便没有惊动他。
谢云秀见汕发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十分高兴,她给他泡了一杯茶,笑着说:“三弟,你可真是稀客!不是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也不会走进我的家门!”
孙发生坐在蒋兴贵对面,说:“云秀姐,你多心了!只要不忙,我会跑得你一看见我就烦!”
谢云秀说:“嘴巴敷衍一下吧?我倒是要看一下你哪天才不忙!”
蒋兴才笑着说:“老三,你在我们家绝对受欢迎!我和兴贵都被老谢要求向你学习呢!”
孙发生说:“兴才哥,云秀姐开玩笑,你也当真啊?”
谢云秀说:“不是开玩笑!老蒋不说了,再学也嫌晚了些!老幺不一样!只有学你的品德、精神、为人、忠诚、无私和无畏,才可能有一个好的前途!”
孙发生摇摇头,说:“云秀姐,你是把我理想化了!我可没有那么好!先让我问问老幺,好吗?”
谢云秀说:“哎哟!忘了你还有正事。你问吧!我去炒点瓜子。”
孙发生喝了一口茶,小心地问:“老幺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哥哥。”
蒋兴贵说:“发生哥,我点燃了导火索,好漂亮的火花哟!还有一溜青烟。滋滋的,味道很好闻。我都看呆了。阳春哥却推倒了人家。炮就响了。”
孙发生一切都明白了。扩炮导火索顶多一尺长,点燃了必须马上躲开。蒋兴贵竟然痴痴地盯着看,倘若没有付阳春舍死忘生的一推,他哪里还有命在?
蒋兴贵说:“我爬起来,看见付大哥的头上流血了,而且越流越多,便扶了他下山。后来他走不动了,我又揹不起他,只跑回来喊大哥去帮忙。”
谢云秀说:“这是付大哥救了兴贵啊!他不推开他,兴贵的小命就没了!”
蒋兴才说:“是啊!都怪老幺不早点说。快!我们得赶快上医院!”
蒋兴贵说:“是我救了付大哥才对啊!他那么重,我都把他扶下山来。”
孙发生说:“老幺,别傻了!没有你付大哥那一推,你的脑袋早成被扩炮炸烂了!是他舍己救人,这才避免了重大事故的发生,保住了定向爆破。付阳春!好汉子!”
蒋兴才说:“什么也别说了!老幺,快和我去医务室,今晚我们得守着你付大哥!”
谢云秀说:“快去吧!那是救命恩人!我杀只鸡,炖了鸡汤马上来!”
蒋兴才拉了弟弟的手,急匆匆地跑出了门。
孙发生也起身要走,谢云秀却拦住了他,说:“你忙什么?帮我杀一下鸡。”
孙发生只得留了下来。心中却忐忑不安,端着茶杯发呆。
谢云秀笑着说:“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三弟,你可不能令姐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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