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即使两工改革巳过,也要从六六年补足工龄,补发应发工资。文件很快就会下来。”
戴宣发说:“说来说去还是要有文字根据,只不过时间放宽了。你们如果去了大龙山铁矿,又是隶属于钢铁系统,地方上还真管不着了!麻烦!”
孙发生说:“在座的只有我一个人存在这个问题,但我却无所谓!将来涨工资主要看工作表现,我敢肯定自己一定涨得最快。不过千里镇乡亲们有一些会吃亏,暂时也没办法可想。”
戴天凤说:“我会亲自去县档案馆和千里镇追查,希望发现蛛丝马迹,找到需要的书证。”
孙发生说:“凤儿,谢谢你的关心!查出来固然好,没有也不要太操劳!耽误其它工作。”
戴宣发说:“老三,我已经酒足饭饱,酒就不往下喝了!可以吗?”
宗太华说:“我替三弟作主,我们四人再干最后一杯,然后送两个主任上车!”
戴宣发爽快地答应了。四人举起酒杯,齐齐相碰,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孙发生领头出门,来到院坝中。
郭思思依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戴氏兄妹上了后排座位。
戴宣兵揿响喇叭,加大油门,小轿车驶出了砂石厂。
孙发生跟着跑了几步,还是站下了。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从此以后,地方和国企之间就是铁路的两条轨道,方向相同,目标一致,共同驮着共和国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却始终会合不到一起来。戴宣发和他孙发生,又将踏上各自新的征程,去迎接新的挑战。
何天运走到孙发生身边,说:“回去休息吧!喝了酒,就别上工地了!”
孙发生说:“不行!预制厂催运砂石,工地上没人喊着干不行!”
何天运说:“那两个正牌主任什么都不管,让你这个挂牌的生产副主任天天操劳,又没有待遇,又要上工地干活。三哥,我真替你划不来!”
孙发生说:“天运,还记得我俩在天坪哨开荒种地的事吗?就那点年龄,还饿着肚子,我俩不也熬过来了吗?人这一辈子,不饿着就行!多出点劳动力,损失不了什么!”
何天运叹口气说:“你呀,一辈子算是改不了了。好吧!我陪着你去工地。”
孙发生说:“行!你那办公室现在没什么事,正好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一起走吧!”
两人出了宿舍区,沿公路前行。上道斜坡,转过山弯,砂石厂几大工地尽入眼底。冬阳之下,砂、石、山坡断面都闪射着白光,眩人眼目。
采石车间那边,凿岩机、破碎机正在引吭高歌,一派热闹景象。正面,一号工地的山顶上,大锤钢钎的撞击声叮当传来,时不时夹插着几声号子,令人十分向往。
孙发生说:“大龙山真的遍地宝藏!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垮山,生产的砂石竟然是白萤石,炼钢必须添加的溶剂之一。用来当砂子碎石,又是浇灌混凝土的最好材。一想到这个厂是我们一手开发出来的,每个人心里都会无比的自豪。”
何天运说:“是呀!当一个创造历史的人,还是十分快乐,虽然历史未必能记住你。”
孙发生说:“相比那些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我们未免十分渺小,但我们毕竟属于创造者中间的一员,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十分有意义的。老实说,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儿。”
两人进入一号工地,在一帮女工中找到两把铁锹,弯下腰一锹一锹地筛起沙来。
谢云秀突然出现在孙发生身边,问:“老三,去大龙山铁矿的事是真的么?”
孙发生头也不抬地说:“当然是真的!移交手续办完,铁矿就来接人了。”
谢云秀说:“大龙山铁矿路又远,活又累,许多女工都不愿去,可以吗?”
孙发生说:“当然可以!去不去矿山由职工自己定,不愿去的不强迫!”
谢云秀说:“我就不愿去!拖着两个娃娃,搬来搬去的麻烦。可蒋兴才非要跟你去矿山不可!老三,你帮我说说他好么?他去了矿山,我们的事只有黄了!”
孙发生说:“行!我找他谈谈。让他跟着你留在砂石厂。”
何天运说:“云秀姐,搬家有我和发生哥帮你,待在砂石厂有什么好嘛!”
孙发生说:“天运,去大龙山铁矿可没你的份,云秀姐如果留下来,就由你保护她!”
何天运说:“三哥,我俩可是在一起生死与共过的,你可别抛下我。”
孙发生说:“兄弟,砂石厂今后由铁矿代管,周副矿长提议你来当厂革委主任,薛羽轩、顾婉婷当副主任。大学生们全都要用起来。好好干几年,你还可以继续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