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复杂的一件事,她竟然在吃一顿饭的时间内圆满处置完毕,让大家皆大欢喜,可见这些年的县革委副主任不是白当的。他当然为戴宣兵高兴,跟着戴宣发鞍前马后地跑了这么多年,总算静下心来成家立业了,戴宣兵当然应该拥有自己的幸福。婚事既然当面敲定,幸福生活便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二天一早,两辆小车前后开入贵西县城,施磊那辆车开进了县革委大院,戴宣兵这辆却开到东门郭天增家瓦房外,停了下来。戴宣兵把郭思思、郭芳芳姐妹送进郭家,坐下来喝了杯茶,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他答应了孙发生一道去办事,所以不能在郭家久坐。
郭思思把戴宣兵送到门外,欲言又止地说:“记得大伯父的生日,只有一天时间了!”
戴宣兵说:“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让你和芳儿妹妹大有面子!”
郭思思说:“面子是谁的不重要,只要大伯父高兴就行!没事就过来,我和芳芳等你。”
戴宣兵说:“是!你回屋吧!小心芳儿妹妹笑话你!”
郭思思点点头,娇羞无限地走回屋里。和戴宣兵的关系一经确定,她整个人似乎完全变了,不仅不再回避他,而且已经按恋人标准来对待戴宣兵,把他看着了一生依靠的对象。她虽然在当老师,毕竟是大龙山上的山里妹子,对认准了的事情是十分执著的。
戴宣兵开着车行驶在县城大街上,高兴得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调。郭思思肯出门送他,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对自己独到的眼光自鸣得意,庆幸自己总算没有错过机会。
县革委大院的大门外,戴宣凤、孙发生、司玉梅正沐浴在十点过钟的阳光里,高兴地交谈着。戴宣兵把车停在他们身边,从车门里伸出脑袋问:“凤儿,我们现在上哪儿?”
戴宣凤拉着司玉梅上了车后座,让孙发生坐在前边,说:“去洪丰饭店,中午请客吃饭。”
戴宣兵开动了车,说:“凤儿,怎么又要请客?你的钱花不完了么?告诉你,从现在起,所有花钱的事都不准你们出手!一切由我处理!”
戴宣凤说:“行!你是七哥!不用你的用谁的!”
戴宣兵笑着说:“你明白就好!其实,钱都是老大让领出来的,都是戴氏家族的!正该用的!”
轿车来到南门大街,停在了洪丰饭店门外的坝子里。
戴天凤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白菲,问:“客人请到了么?”
白菲笑着说:“请到了,就在里面的一号单间里。”
戴天凤带头走进饭店,白菲、孙发生、司玉梅、戴宣兵三人紧跟在后边。
一号房就是过去戴宣发经常请客的包房,一张可坐十多人的大圆桌摆在中间,桌椅都铺了深红色的桌布,显得雍容华贵,档次很高。
大桌边已经坐了五个人。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女老人像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一对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妇,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神情都似乎十分紧张。
戴天凤笑着进入包间,坐在主位上,说:“好!客都齐了,请坐下来。白主任,上菜。”
一桌好菜上完,服务员也往众人的杯子里斟上了茅台酒。
戴天凤举杯说:“来,许老板,老板娘,许大哥,小妹妹,我敬你们一杯。”
年轻男人与妻子笑着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抓起筷子大吃大喝,兴奋异常。
许老板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了开来,拿着几张纸递到白菲手里,说:“白主任,这些就是昨天你要的东西。我把它们都交给你,你们开办南门大旅社的事,可以停止了吧?”
白菲接过来,见是一张孙、许两家的婚约,两张孙家写给许家的借据,一张许家要求退婚的字据,点头说:“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吗?许老板,你可别留后手!不然县领导会处罚你家的!”
许老板说:“不会!决不会!我们是自愿退婚的!绝对不会反悔!请县领导放心!”
戴天凤笑着说:“许老板,了结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从此,南门外不会再批旅馆,只让你独家经营。其次,收回这些欠款,可以带你二儿子出去治病,没准能治好呢!”
白菲把一沓人民币递过去,说:“许老板,你与孙家两清了!来,我们大家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