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七哥,郭大哥。千里镇苏大伯说过,大学生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是可以安邦定国的。如今只要你们为三线建设有一分力,发一分光,你们是没法推卸责任的!”
郭鹏说:“宣传封建迷信的话少说为妙!小心被人家抓住小辫子,打你个现行反革命!”
孙发生说:“我才不怕呢!苏大伯说的是天意,天意难违呀!”
戴宣兵转移话题说:“老三,我大伯要你明天去一趟洪丰,他想你了!早上去,下午回。”
孙发生爽快地说:“好!我跟七哥去。厂里的事请郭兄全盘负责。”
谭书玉说:“这怎么行?还有周工和温工他们呢?按理鹏哥是排在他们身后的。”
孙发生说:“谭姐,这个不重要。郭大哥在贵西人中也有号召力,由他管厂效果会更好一些。何况,以后周兄和温工、何天运他们也轮流有机会一试身手。我要为我可能的下台预先埋下一个伏笔,免得到时候乱了我们贵西人的阵脚。”
孙发生说得在理,其他人也就不再与之争论了。砂石厂目前的形势的确如此,铁路支线的完工是大龙山三线建设会战**的到来,但也是铁路十三处撤出此地转战他乡的开始。铁路带不带走这个全是由支铁民工组成的第二十工程队,接手的单位又愿不愿意让他们离开,实在是个无法判定的问题。与其动那个脑筋去猜测,不如多有两手准备,以应对突发情况。
三个男人终于喝完了一瓶酒,孙发生便坚持不再喝了。明天要去洪丰看望戴宣发他老伯,他不能醉熏熏的前去,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郭鹏也没有过分强逼。喝酒这事儿,必须讲究适可而止。倘若相互厮拼,一伤身体二伤感情,说不定还会酒后误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谭书玉把菜都重新热了热,给他们都盛了饭,三个男人便吃了起来。风卷残云,一桌子菜竟然吃得一干二尽,个个酒足饭饱,吃得痛快满意之极。
戴宣兵和孙发生告辞出来,一路来到了客房,孙发生让人打来热水,看着戴宣兵洗脸洗脚。
“老三,你去睡觉吧!有话明天再说,明天有的是时间。”
“那好吧!七哥,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开车呢!晚安!”
孙发生安排好一切,尤其是让人为客人泡了一壶热茶,才带着酒意回到自己在山边上的宿舍。习惯了筑路工程队山坡边缘的那间屋子的温馨气息,孙发生几乎在砂石厂办公宿舍区的边缘依样画葫芦的复制了一间,布置得和那边的一模一样。他想一直保持着和江抗美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和氛围,分开的时间越长,他便越想念江抗美。但两人之间已经基本断绝了一切信息的往来,通信和电话都绝对不行!江抗美已经和刘军长成了婚,就住在军区大院里。军营里的高度戒备是孙发生所深知的,他可不敢为情所困自投罗网。但在属于自己的地盘里,还原这么一处可以随时回忆温馨时刻的房间,他还是完全自由的。
外边的办公室这个房间里竟然亮着灯,孙发生推门进屋,司玉梅正坐在办公桌旁看一本书。见孙发生进门,笑着说:“听说陪戴七哥吃饭去了,没喝醉么?”
孙发生也笑着说:“没有!大家边喝边聊,谈得投机,酒也恰到好处。”
司玉梅把一杯热茶捧到孙发生面前,说:“先喝杯茶解酒,再洗漱吧!热水打来了。”
孙发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好香的茶!幺妹,你也学会做家务了。”
司玉梅说:“泡茶可是在家就会的,老祖只喝我泡的茶,莫非你不记得了!”
孙发生说:“记得记得。在司家寨你可是小公主,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司玉梅说:“可惜现在没有骄傲的小公主了,只有一个负疚悔恨的落魄女子。”
孙发生把司玉梅搂入怀中,温柔地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令人不敢仰视的公主。”
司玉梅说:“可你一直拖着我们的事情不办,我真怕你会嫌弃我。”
孙发生说:“绝对不会!我的底线是不超过二十四岁结婚,只有一年多时间了。干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洪丰,正好把你介绍给戴大叔,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司玉梅笑了,说:“好吧!你怎么安排都行,反正人家已经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