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不大。”
滚马岩半腰已被从中横着打进去一丈来深,十数丈高的石岩悬在上边,似乎随时都会塌下来。孙发生却知道那不过是给悬崖挠了个痒痒,以岩石的坚硬度,再横着打进去三、五丈也不会有问题。而公路所要的路基宽度就是三丈三,够两辆卡车会车就行了。再往下打到路基的深度还有数丈,长度约五百米,还有巨大的工程量在等待着他们。
岩石爆炸之后犬牙交错,危石触目皆是。孙发生扣上安全带,从侧面爬了上去,手持一棵两米的钢钎,一步步走向摇摇欲堕的危石。他的身后,范中福和何平跟了下来。
孙发生瞪眼对何平说:“你不在岩顶检查安全绳,下来干什么?”
何平说:“检查完了,全都好好的,人家才来帮你么!”
孙发生厉声说:“回岗位去!如果有人搞破坏,要出人命的!”
何平委屈地说:“回去就回去!还是人家姐夫呢,一点面子都不给!”
孙发生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简直乱七八糟!中福,你去那边,注意安全。”
范中福说:“发生哥,你这个小舅子对你可是贴心贴意的呢!”
孙发生说:“何平还小,得照顾着点。”目光瞄准了一块很大的危石,伸出钢钎找了个支点,用力一撬,那石头晃动了一下,没有掉下去。他上前一步,另外选了个支点,再插进钢钎,此次用了全力压下,终于将危石撬下山去,一路轰响,带下许多碎石。
十多分钟后,危石方才清理完。技术员周中国爬上岩来,根据爆破情况重新指定炮位。民工们立即开始抡锤打眼。进行新一轮的爆破作业。刚才的一场爆破并未炸下多少岩石,民工们议论纷纷,对周中国坚持打眼放炮的做法颇多微词。
苏学武说:“周技术员,的确没有炸下多少岩石,大家对这种作业方式有看法呢!能不能考虑孙发生放大炮的提议?你看到处都可以看到石洞呢!”
周中国说:“不行!放大炮必须经过周密论证,倘若蛮干,把上边的崖顶轰下来怎么办?”
苏学武说:“适当控制点药量,总比这么小打小整强吧!”
周中国说:“苏连长,你们坚持要干的话,可以给工程队写个书面报告,上头同意了,干出什么问题有大个子顶着,不比这么在下面争来争去地强么?”说完话转身就走,象是要赶快离开这个令他心烦意乱的问题,而且离得越远越好。
苏学武看着周中国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固执。他爬到了孙发生身边,大声问范中福:“我让你在崖顶听放炮的动静,听出什么明堂没有?”
范中福说:“连长,什么动静也没有,只听到响声了。”
孙发生说:“说明下面放炮对整个滚马岩没啥大的影响,就算多三倍五倍的炸药也没事!”
苏学武说:“可能是这样。好吧!你去我那个屋,找出纸和笔,给工程队写个报告,陈述一下放大炮的理由。倘若批准了,我们兄弟大干他一场。”
孙发生为难地说:“学武哥,我不会写啊!要不,你请周技术员写嘛!”
苏学武说:“你傻啊!老周现在正准备看你我的笑话,会帮你写报告?自己动手吧!”
孙发生说:“我去了,这个炮眼打不出来,周技术员又该生气了!”
苏学武说:“没看见我在这里吗?我的锤技可不比你差!快去吧,这儿有我呢!写出报告来才是大事。告诉你小月姐姐弄个菜,晚上我俩在一起喝杯酒。”
孙发生说:“行!我试试看吧!连格式都不知道,真伤脑筋。”
范中福说:“一个报告会比剧本复杂么!发生哥,你能写出来的。”
苏学武说:“听见没有?大家都相信你能写出来的!不学也不行!将来一定会有用的。”
孙发生点点头,抓着安全绳下了山岩。到河边用双手舀着河水洗了头和脸,往连部走去。路上,他碰到了下工地发劳保的侯小月,笑着说:“小月姐姐,学武哥让我和你们吃晚饭呢。”
侯小月也笑了:“真巧!我正想让他找你来吃红烧肉呢!不过,要先惩罚你!你敢说我和大哥好了!”她突然想起了苏学武的话,孙发生说她俩已经好了,便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