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秽,以为自己还配不上戴宣发。
戴宣发办好了妹妹的这件事情,心中十分得意,把北航三个大学生收于帐下,将来自有很大的用处。他忽然觉得,玩政治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些毛头小子如果掌握了天时,他戴宣发就一定拥有地利和人和。再把天时也网络到手中,岂不是可以大干一番事业?说不定比自己的老伯还要玩得风光。老伯的失败,在于他太沉醉于收藏粮食的乐趣之中了,竟然忘记缺了粮食不仅会饿死人,而且他的官帽还戴不稳!不是自己当机立断,用煤洞中四、五年前的存粮救了戴家寨和洪丰的无数灾民,老伯只怕现在还关在监狱里出不来呢!他老人家到好,公社书记不当了,干脆把在煤洞中藏粮当成了老来唯一的享乐,这两年又把煤洞中被自己用掉的粮食慢慢存了回去,虽是自得其乐,却也让自己感到了一丝安慰。
傍晚,戴宣发提了十多斤上好的野猪肉和一些野生鸡棕菌,来到县委书记周兴光家。
周兴光见戴宣发提了东西进门,不悦地说:“发崽,四处风声鹤唳,你还敢送东西?”
戴宣发笑了:“书记伯伯,几斤野猪肉,让你和伯母尝个新鲜而已。”
周兴光也笑了:“这还差不多!伯伯怕你忘乎所以,送来值钱的玩艺,陷我于不义!”
戴宣发说:“小侄懂得轻重缓急,所以没敢请你出去吃。这几斤肉门卫看过,决不会乱说的!”
齐凤仪给戴宣发沏了杯茶,说:“大侄子长进了!将来准有出息!”
周兴光说:“可惜没有入个党什么的,难得在政坛上立足。”
戴宣发说:“除此而外,小侄还有一些收获,也要通报给书记伯伯。”
“什么收获?与当前的形势有关么?”
“太有关了!记得孙发生说过,这次劫运是从上头,也就是从外头来的吧!”
“听骆副书记说过,千里镇苏大爷的预感,劫难要从上边开始。”
“对头!贵西一中,毕威中学都有北京来的大学生在秘密活动,书记也知道吧?”
“知道!发崽,你小子究竟想说什么?”
“贵西一中是三个北航来的大学生,已经上了我的饭桌,以大哥相称了!”
“真的么?他们怎么说?”周兴光对此很感兴趣。
“运动可能在明年上半年开始,只等什么人的一声令下。”
“什么人?肯定是**一声令下!否则还有谁有这样的号召力?”
“也许是吧!他们有他们的全国性组织,要我也成立一个组织,与他们联合行动。”
“好!什么是机会,这就是机会,你小子一定要好好把握!”
“可是,书记伯伯,侄儿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
“发崽,听伯伯说,从上边来的运动,谁也抗不过!只能跟随大流,保住一方平安就行!现在是贵西县需要你的时候,如果大权落入其他人手里,连伯伯都会在劫难逃!”
“真有这么严重么?伯伯这么好的领导,也会应劫?”
“完全可能!这是四清运动的继续,肯定要倒一批干部!发崽,听伯伯的,抓住这三个大学生!他们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们必须有双保险。”
“侄儿懂了!我听书记伯伯的!”
“贵西一县好不容易挺过三年自然灾害造成的饥荒,又千方百计渡过了四清运动,这一次劫运来势汹汹,实在吉凶未卜。我把县委县政府其他领导全都派下基层登点,就是为了保护这一批干部。幸好今年粮食丰收,只要再抓好冬麦生产,收好明年的夏粮。乱上一两年也饿不着百姓。我这个县委书记再干不干都不重要了!”周兴光感情激动地说。
“周书记,你一心为老百姓着想,一定不会有事的!侄儿拼命也要保护你们!”
“发崽!不用你拼命!只要你善于因势利导,一定能掌握到部分权力,你就能够尽量保护县里的领导,保证全县工农业生产的正常进行,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戴宣发总算理清了头脑里的思路。就算自己毫不动心,形势大约也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既然如此,自己只能乘势而起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局势,不去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