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仓库加工房差点乱成一团。孙发生没来,却让赵艳芳代他临时负责,领稻谷,交白米,交米糠,记帐,忙得赵二姑娘晕头转向。幸亏陆焕丰出来帮忙,他把稻谷按麻袋分到各盘擂子,记下数量,把帐本交给赵艳芳,这才回去推他的擂子,及时解了赵艳芳之围。
何秀蓉却形单影只,站在磨担前伤心欲绝。孙发生不辞而别,连声招呼也没有打,这让何秀蓉怎么也想不开。他不该,也不会这么绝情,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那是什么呢?
见何秀蓉没有同伴,一个人推不动擂子,赵艳芳便走了过来。她虽是临时负责,却早想好了怎么解决这个难题,笑着问:“秀蓉妹妹,让范老幺先和你推几天,好不好?”
何秀蓉问:“二姐,我三哥呢?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艳芳说:“他有事出门了!去哪儿,去多久可没说,他没告诉你么?”
何秀蓉说:“没有!二姐,你一定知道三哥干什么去了,告诉我好吗?”
赵艳芳说:“妹子,发生哥既然不让说,何必给他传开呢!他也有自己的自尊!”
何秀蓉说:“好吧!我不问了。你喊范老幺来吧!”
整整一上午,加工房里都在议论纷纷,猜测孙发生究竟干什么去了。冯长发见孙发生没来干活,让什么也不懂的赵二姑娘代他管理,自己看碾槽的轻松工作又不好开口要,趁吃午饭那会儿功夫,跑到了公社管委会,找到了姑父侯大明。
侯大明正陪着县委副书记骆志坚吃完饭,要安排人送骆志坚回廖家寨生产大队去。骆副书记下基层蹲点,已经秘密在那儿待了两个多月,一边参加生产劳动,一边进行调查研究。今天来公社,是与公社书记候大明商量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孙发生。
院坝里,冯长发拦住了侯大明,说:“姑爹,孙发生不在加工房了,让赵二姑娘替他负责。”
侯大明吃了一惊,说:“不在加工房,那他去哪儿了?”
冯长发说:“不晓得!赵老二不肯说!又不让我回去看碾米,让我推擂子。”
侯大明说:“推擂子就推嘛!你身体那么好,会推不过那些姑娘?”
冯长发说:“推是推得过,可心里不舒服,姑爹帮帮我,让我负责加工房算了!”
侯大明说:“负责?你连文化都没有,弄成一摊烂账怎么办?”
骆志坚说:“孙发生既然指定人代管,还是暂时不动的好。”
侯大明说:“长发,你先回去干活,反正你们也推不了多久了,再说吧!”
冯长发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仓库,推了一下午擂子也不说一句话。
公社大院门口,骆志坚对侯大明说:“大明,孙发生的事,动手晚了。”
侯大明说:“骆书记,我还以为先让他管管加工房,再招到公社来当见习文书。谁知这小子不甘寂寞,硬要出去闯荡,怪我太大意了。”
骆志坚说:“走都走了,悔也无益。按我说的,你也去个生产队蹲点吧!越快越好!”侯大明说:“我明天就下去,书记,你在廖家寨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劳累过度。”
骆志坚说:“你也一样!下去主要是联络感情,暗中抓好生产。没有必要拼身体!”
侯大明说:“书记放心!搞农村工作我熟门熟路,保证蹲好这个点。”
骆志坚说:“让人看着点孙发生家,那家伙一回来就别让他再走了。”
侯大明说:“行!我让江秘书盯着上街,保险不耽误事!”
两人相互拥抱,骆志坚在一个姓石的公社副主任陪同下走往廖家寨。一路上,他还在思索着孙发生离开千里镇的事情。他是为了养活自己吗?推擂子不是一样有工钱么?自己早几天找他就好了,整个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按他的预言全下了基层,从今天与地委吴书记通电话的情况看,孙发生的预言竟然是正确的。仅仅为了感谢他,也必须为他安排一条出路。
仓库加工房内,何秀蓉一整天没说一句话,任范老幺如何逗她开心,她也高兴不起来。范老幺已经把昨天以前孙发生和何秀蓉推的工钱换算出来了,那数字让何秀蓉大吃一惊,如果只有这么一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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