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遇万难,摔碎此镯,即可!
传说这句话也是玲珑娘娘留下,算是为巫蛊教上了一个保险。
白凤云说着话时,她的目光看向蛊神,而玲珑娘娘也看了一眼,旋即笑出声来:“你们倒是挺厉害的呀,弄出这么个东西,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她只一眼便已经看出,蛊神的来历。
白凤云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道:“娘娘,巫蛊教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旁人了。”
玲珑娘娘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下,指着旁边说道:“那他呢,他不是巫蛊教的教主么?”
“啊?!”
见玲珑娘娘又指向旁边,却空无一物,白凤云再次呆住了。
不是。
这哪儿有人啊。
玲珑娘娘也是后知后觉,随手一挥,许平便感觉到一股清风袭来,体内的混沌之力急忙运转,倒是没有现出身来。
“咦?”
此时玲珑娘娘脸上变了色,也发现许平不是好对付的。
瞬时,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勐地出手朝着许平站立的位置一抓,许平顿时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下眼前的利爪,在童孔中无限放大。
“铮!”
一道金石之声传出,许平被迫现身,剑指上迸发雷霆之剑。
而玲珑娘娘也是不由后退一步,垂下来白玉一般的手指头,此时也变作红色,微微颤抖。
显然在刚才与许平短暂的交手中,并未占据上风。
见当真有一人出现在那儿,白凤云与蛊神的震惊,无以复加。
“是你!”
白凤云认出许平,脸色大变。
她还以为许平已经死在了神像之中,却是不曾想到,他会出现在此处。
看戏的人被拉到了戏台上,许平笑了笑,低声道:“非常抱歉,无意卷入你们巫蛊教的纷争,但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巫蛊教有个荼毒中原大地的计划,我却是不敢苟同。”
“所以呢?”
玲珑娘娘一脸平静问道。
许平道:“所以,我不同意,巫蛊教就这样吧,不死不活的,成为传说也挺好。”
蛊神笑了,轻声说道:“虽不知阁下是谁,但想法,却是与我不谋而合。”
而此时白凤云正在简短地向玲珑娘娘说明,巫蛊教当前的形势,和许平此人之前的所作所为。
当然,她了解到的,也只是发生在腊尔山的。
至于腊尔山以外的,就一无所知。
玲珑娘娘的时间有限,而她自然也不可能看到,自己一手创立的巫蛊教,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唉!”
“你们既然能够做到这一点,又为何如此大意,没有考虑人的意识是极为玄妙的存在。”
玲珑娘娘似乎并未苛责他们对婴儿的荼毒,相反只是可惜他们忽略了意识有可能会复苏。
白凤云连声称是,脸上神情极为端正。
“以后再要这么做,就不要想着消灭意识,而是引导意识,人的可塑性是最强的,让他自己认为自己是蛊,不是人,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玲珑娘娘看到蛊神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直接点名缺陷以及解决的办法。
白凤云大喜过往,甚至在这一刹那,就已经思考出了千万条,可行的方案。
当然这一切还都在脑海中,想要付出实践,就必须先将眼前蛊神和许平这两块拦路石,给踢倒。
玲珑娘娘这般视若无睹的训斥后辈,仿佛许平和蛊神,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而许平也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都不曾有人如此轻视与他。
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趣。
交代完之后,玲珑娘娘这才转来看向许平和蛊神,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沉声道:“你摔碎了玉镯,这便是最后一次,趁着还有时间,解决他们之后,我再与你细细谈论,至于巫蛊教的以后,便靠你了。”
“是!”
白凤云应了一声,百岁少女极为乖巧。
而她声音刚刚落下,忽地只感觉地动山摇,仿佛整座山峰,都要塌陷一般。
玲珑娘娘眼神冷漠,凌冽的目光横扫许平,身形缓缓升空,声音缥缈:“在这腊尔山之中,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必然陨落在此。”
“轰!”
声音落下。
蛊神未曾有丝毫反应,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原本护住他的巨鼎,忽地失去控制,强大的反震之力袭来,浑身的蛊虫飞出大片。
巨鼎陡然升空,刚好堵住头顶的洞口。
鼎足朝上,鼎口朝下。
许平看了蛊神一眼,后者顿时明白,径直冲向了白凤云。
对付白凤云,蛊神还是有把握的。
从其蛊虫翻滚的腔腹中,又钻出几条手臂,俱是由蛊虫形成,一样能施展巫术妙法。
几个手臂齐齐拍向白凤云,顿时白凤云感觉空气一沉,似乎是因为周遭的空气,被巨力抽走。
白凤云不敢怠慢,两股神力在分别出现在双手,同时面前交叉融合抵挡。
“砰!”
白凤云飞出数米远,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将胸口浸染出一片血色。
虽然看起来极为狼狈,但白凤云仍旧是抵挡住这一击,还有战力。
此时她只希望,玲珑娘娘能够尽快解决许平。
而这一抬头看去,她顿时心中一喜。
只见那巨鼎的鼎口处,已经酝酿起赤黄的火焰,火焰在鼎中翻滚压缩。
“太阳真火!”
犹记得在巫蛊教的一个壁画上,见到过太阳真火形成的九龙燎原大阵,实非人力所能抵挡,能够覆盖整片腊尔山。
虽然现在是玲珑娘娘的一道分身,但只要能够从太阳真火中,召唤出九龙飞天,她不认为许平和蛊神,还能够活下来。
“稳了!”
白凤云心中欣喜,看见蛊神攻来,立刻便迎了上去,充满了信心。
许平也察觉到了,这个巨鼎正在吸收阳光,转换为太阳真火,这是能够焚烧世间万物的火焰。
但他同时还看了出来,这个所谓的玲珑娘娘,后继无力,都这么许久了,巨鼎中只要寥寥几簇火苗。
不足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