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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清澈和纯粹,让乔慕瞬间把话都咽了下去。
不能打扰梁音了。
不能让黑暗和悲惨,再沾上梁音了。
可是,
这是梁音,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她舍不得。
“梁老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乔慕抿了抿唇才出声,纵使刻意克制,她的声音也带着浓重的鼻音,“如果有一个人,变了很多,隐瞒着很多事情,她还能不能……”
她几乎脱口而出,很想问梁音——
我还能不能做你的朋友?
如果我不是以前那个乔慕,我也不把以前的事告诉你,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但话到一半,她自己倒先噤了声。
这是什么蠢问题?
哪有这么理想化的事?
“什么?”梁音歪着脑袋,没等到乔慕的下半句,索性挥了挥手,“唉,我只是个幼师,帮小朋友们解决问题还行!你要问我什么哲学类的问题,我可帮不上忙。”
乔慕扯着笑点点头,鼻翼间的酸涩却越来越强烈。
梁音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眉头微微蹙了蹙:“怎么了?你……我们是不是认识?”这两天有声称是她同事的人来过,不过她都没有印象。
眼前这个……也是?
梁音说不上来,头脑中,也只有模模糊糊的熟悉感。
“不。”乔慕却是摇摇头,在梁音的思索加深之前,平静又坚定地打断,“我们不认识。”
说完,她率先转身。
一直走回走廊,一直踏入那片阴影里,乔慕才敢转头往回看——梁音已经不在原地了。她拿着画册和玩具,走向了另一边的楼道。
乔慕扬唇。
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去看梁音地背影,远远地冲着背影微笑,任凭泪水朦胧自己的视线——
梁音,再见了。
你有一个朋友,她叫乔慕。
现在,她在这里,祝你一生平安快乐!
…………
“我把手续办完了!梁音随时能出院的!”白十七拿着一堆单据过来,却发现只剩乔慕一个人,“咦,梁音呢?”
“回病房了。”乔慕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情绪。
她的声音已恢复了平静,但眼眶有些红,显然是刚才哭过的。
“怎么了?”白十七蹙了蹙眉,瞬间就想到了最合理的可能性,“你把实情告诉她,她不原谅你?这也不关你的事啊!你还挡了一枪呢!”
“不是。”乔慕摇摇头,从白十七那里接过单据和病情资料,粗略地扫过,“我想把梁音她们送出a市,找一个地方,让她重新开始。她想做幼师,也许真的能做幼师。”
“这个简单。”白十七爽快应声,安排这点事,甚至不用通过唐家,她一个人就能搞定。只是,她又不由一震,“你要陪她们出a市?”
这……
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