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鸟儿的鸣叫声也没有,十年前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他们离开绿源洲,从此走遍千山万水,秋阳不喜欢海西大陆,她最终也没有能够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沈月翔辗转反侧,李秋阳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翻滚,北冥城的严寒、烟波海上的布鲁斯、福冈的烟囱,一切一切艰辛都随着时光的逝去而褪色了,留下的只是斯人的美好,她的笑容、她的嗔意、她的小脾气,还有她的江湖快意,沈月翔忽然发现取星辰剑的这一趟旅程是自己人生中最值得追忆的岁月。
秋阳若是不死,他应该不会回到青玉身边吧,青玉的好也便永远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发酵陈酿,变成值得一辈子回味的东西,他终于明白,在田秋舰发生爆炸的那一刻,他失去的不止秋阳一个人,还有青玉,他还活着,却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目标,没有渴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随风而逝了,人生的光泽永久地暗淡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种状态中持续多久。
绿源洲的生活平静而有规律,白天无疾会花两个时辰为宗一郎疗伤,煎煮药材,烧热水,洗绷带这些辅助工作,自然交给了沈月翔。
然后他整个下午都会和无疾下棋,无疾的棋术一如既往碾压沈月翔,沈月翔不动声色地陪着他下完一盘又一盘。
无疾觉察出沈月翔的不同。
“沈月翔,你变得更有耐心了。”无疾放下一枚黑子后说道。
“反正在这岛上也无事可做。”沈月翔按下白子。
“以前你下棋超不过五盘屁股下面就像着了火似的,现在下了二十多盘了,竟然纹丝不动,连无道跟我下棋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无疾眼珠子在棋盘上转了转,“靠,又赢了。”他骚骚后脑勺“你的脑袋要是能比得上马瀚如或刘定边就成了。”
“人家陪你下棋,还要求那么多,现在哪有年轻人玩这玩意儿。”正在翻看《养生周要》的宗一郎从躺椅上直起身说,他以前那本沉到了小莱港,天知道来到绿源洲之后,他从哪里又翻出一本。
“你嘴巴要是继续这么臭的话,明天我给你用点别的药,让你十天说不出一句话。”无疾将手中的棋子扔来扔去。
宗一郎知道无疾是说到做到的主,便翻了翻白眼,侧身转到别处,继续研究养生哲学。
无疾与沈月翔又继续下了三局,安静的气氛让他难以忍受,以前这岛上没人也罢,现在多了两个人,还像空气一般,简直岂有此理。
“老弟,你就不能说两句话吗?”无疾问沈月翔。
“有什么好说的吗?”沈月翔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流波山。
“还记得马姑娘吗?马玉莹啊。”无疾拍了拍沈月翔的肩膀道“前段时间,我去她府上做客,哎呀,那姑娘给我照顾的好啊,秋阳没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她呀,我记得她对你有点意思的,不过你要趁早啊,我看他们国君的弟弟,可是对马姑娘垂涎三尺呢。”
李俊寒早已成了咸临新的王,而他和马玉莹也已完婚,看来无疾在这岛上消息还不够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