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地解释道:“我知道我妈跟你谈过,你也准备退缩了。”
他知道了?
“我的腿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你应该娶一个更好的人。我看刚才的那个小姐真得很好……”
她嗫嚅地说着,却说不下去了。
明明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尤其是他已经开口跟她求婚了,他离得她这么的近,近到只要她一个微微的点头,一声低低的吮诺,就可以把他据为己有一辈子了。
她要如何,放掉他。
所以,她说不下去了。心里疯狂地滋长出很多的荆棘,那些是她对他满满的欲望。
叫嚣着,如果她继续这么口是心非下去,就会充斥她整颗心。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明明早就想过了,她现在一点也配不上他,不,是从来就配不上他,只是现在的差距就更大了。她不但照顾不了他,还会成为他的负累。
“你的腿变成这样,也是我的责任。”他说道。
她就像是一下子被人给打醒了。“不!不是你的责任。这——只是一个意外。”
责任,她怎么忘记了他只是为了责任才想要娶她的。
她不是他的真爱,她又怎么可以占据着他。
她要的,是他会幸福啊。满满的,所有的幸福,全部都给他。
小小的人儿蹲在心里,开始徒手拔去那一颗颗的荆棘。拔去不该有的奢望,她不要他委曲求全。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嫁给你了,对不起。”
她终于还是说了,只是当她要亲口拒绝他时,她才知道,这对于她而言,一点也不比她被海水要吞没时好受一点。
心痛到不能呼吸,原来就是这样的。
她想让自己看上去不要是可怜的,不要是狼狈的痛苦的,可是,她真的,再挤不出一个笑容来。
只能严肃着一张脸孔。
白予杰没料到她会拒绝。
“我想先回去了,麻烦你送我。”极力压内心的波涛翻滚,低声地说道。
白予杰看着她,她的眼神依旧是清明的,要不是唇角微僵的线条,他几乎以为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错误判断了。
他最终站了起来,“好。”自己亲自推着她。
明明可以让司机帮她的,她都已经拒绝了他,他怎么还可以继续保持这么好的风度。
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拒绝一点也不难过。
他的求婚里,果然不包括对她有一点点的感情。
她的拒绝,可能让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吧。不用再内心不安,不用再背着她这个包袱。
两人各自沉默着。
下了电梯,餐厅的一位招待连忙走过来。
“小姐,这是被你救的女生留给你的电话号码,还有这个护身符,她说是你的,让我还给你。”
安若儿接过来,那护身符已经破掉了,她是相信冥冥之中有神明的存在的,或许她今天晚上能够有惊无险,真是多亏了这只护身符的保佑。
可是现在符已经破掉,如果丢掉好像又会对不起学长的一翻好意。
看着符,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
白予杰看她对着一只破掉的护身符好像很在意,最后小心收起的样子。
安若儿又问了一句,“对了,那女孩是你们这里的服务生吗?她没事吧。”
“她没事,不过她已经辞职不做了。”
“辞职了,为什么辞职?”难道是被今天的事情所吓到了,不敢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对那个服务生的遭遇,她很同情,也许是因为她有参与到这件事,也更关心对方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走运,其实她来这里上班不过才第二天,可是没有一天不出事的。以前我们这里从没有客人会骚扰服务生的。”
男服务生离开了,白予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我去卫生间,碰到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想侵犯这里的一个服务生。”她告诉他。
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顾好自己吗,更何况,她现在还行动不便,居然还要救人。
他可以想像得出当时的状况有多危急。这就是安若儿吗?善良到只会奋不顾身。
在他的信条中,只有先能保护自己,在有能力的范围内再去救人帮人。
抱薪救火,雪上加霜,这种不自量力只会让悲剧更加大的行为,都是愚不可及的。
他淡声说道:“这么危险你还要管?幸好你没有事情。”
她此刻满腹心事,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口吻淡然。
“是啊,有惊无险,可能这个护身符真的保佑我了。不过,这个风行晶晶却连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出去时是和一堆同学们走的,回来却是被白予杰送了回来。
乔欣素推着女儿,问道:“怎么回事?”
今晚的月色清冷,竹子把地面照得一片斑驳暗影。许久,才听到安若儿低声地说着:“妈……并没什么事。”
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家的门口,也不会再送她回家来了。
是她亲手为他闪之间划下了休止符。
乔欣素似乎淡淡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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