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文聘护送粮草入城,提起孟获与祝融夫人奉军师之命,圈地开荒,屯田种粮之事。赵云恍然大悟,方知军师思虑周全,已经将樊城的一年粮草妥善解决。更明白之前所以南蛮兵粮食消耗巨大者,并非因为铺张浪费,而是大多用于种子,种入田中去了!
“军师真神人也!你我岂能不效死守卫樊城!”
黄忠见赵云如此压力之下,依旧泰然自若,丝毫不为惊慌,这份定力,实在难得。
另一人压着嗓子说着,一边从狱吏的尸体上取下钥匙,手里提着单刀,扶着另一人冲出石牢,来到隔壁。
“汉升,你要打猎,何不先来找我?我御兽营中老虎猎豹应有尽有,借你几只,岂不方便?”
“这两个人可是诸葛军师亲自吩咐下来,好生看护的重要人犯,若是死了,你我都有麻烦,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人将饭碗里的最后一个饭团塞入口中,噎的直伸脖子,好容易咽了下去,打个两个饱嗝,低声答应道:“就在此一举了!”
夏侯懋便不再偷听,回身轻轻的坐下,猜测想必那两人久经酷刑的折磨,身心俱疲,此刻正在休息,调养精神,似乎要做什么大事。
“不可,似乎确实是夏侯将军。我在军营里,也曾见他一面!”
“曹操自称为‘孤’,我便让他变个孤家寡人!”
<div class="contentadv"> 诸葛明目光在黑夜之中闪烁,忽然大笑一声,转身回归军师府去了。
诸葛亮眼睛望着北方宛城的方向,哈哈大笑着说道。
良久之后,那伤势较重的人又开口说道:“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有一计,可以试试。若天不亡我,咱们得脱此难!”
正在此时,诸葛亮从外而入,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身体健壮,走路如风的校尉。
夏侯懋心下惊慌,跑的更快了。他每日里养尊处优,这些日子将身体调理的强壮无比。但那两个刑犯刚刚白天里才遭受了非人的酷刑,浑身是伤,纵然是体格健壮,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尤其那个矮个子,更是口吐鲜血,摇摇欲坠,全赖夏侯懋和另一个同伴扶持前进。
赵云置酒,款待黄忠,孟获、祝融夫人以及樊城驻守的荆州将领等也来到相陪。
“啊……”
“这怎么可能!送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这么严酷的刑法都奈何不了他们,怎么会呆一下午便死了?”
军师府内。
夏侯懋的心突然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预感到这个石牢之中,要发生大事了!
只听隔壁石牢里,那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忽然一声惨厉的嘶叫,整个人僵硬如石条一般,倒在地上乱草之中。不断的发出“荷荷”的低吼之声,嘴角白沫乱流,浑身四肢皆颤抖不已。
“似乎已经没有呼吸了……”
赵云好奇的问道:“江夏何来的粮草给我们?云长的十万水军,每月的开销也甚大,若将粮草匀给我们,他们如何度日……军师……”
矮小的人警觉的看了一眼石墙,低声说道。
若是曹操的战略皆出自五大谋士之手,只要兄长设计离间了他们,便是断掉了曹操的两条臂膀!
但刚刚跑出十里多地,忽然身后喊声大作,数百人擎着火把,从身后追来。
一名狱卒猛掐了几下人中,用手指放在犯人的鼻端试了试呼吸,颤声说道。
狱吏一边骂着,一般掏出钥匙,打开了石门。
南蛮王和祝融夫人也各自辞去,会南蛮营不提。
那矮小的人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看来此人的伤势着实严重,体力早已透支,全赖一股精神支持。
黄忠说完,与众人告别起身,纵上马背,“吧!”的一声打开酒塞,随着一阵笑声,饮酒骑马,踏尘而去。
赵云心里一阵激动,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最关心的便是粮草,只要部下将士吃穿不愁,哪怕每日冲锋陷阵,拼死冲杀,他也在所不惧!
祝融夫人盈盈起身,打算将另一袋虎奶酒开袋。黄忠忽然长身而起,轻舒猿臂,将这个酒袋抢入手中。
沉吟片刻,举起酒杯想要喝酒,才发现杯中早已空空如也。
“诸葛兄长,一切顺利,夏侯懋已经逃出襄阳,不日便可回归宛城!”
大快朵颐之后,只听那身材稍矮,伤势较重的人低声对另一人说道:“大哥,可以行动了么?”
“勿要留了活口,告发我们!”
他不想在黄忠面前诉苦,虽然黄忠乃是军师的直属亲信,只好回去在军师诸葛先生面前略一提醒,便顶过自己多少封告急书信。
曹休虽在曹营之中,算不得猛将,他的威名也无法与张辽、曹仁、徐晃、夏侯惇等相提并论。
“子龙,我这次来,还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也是军师所托,让我转达给你,好让你放心。”
黄忠点了点头:“明日江夏的运粮船只,便可到达。十日之后,江东的大批粮草也可经由江夏运送到樊城。只要你们谨守城池,粮草方面,自有军师主张。”
“夏侯……无耻小人,早知如此,就该……”
赵云大喜,以手加额,向天祷祝说道:“谢天谢地!樊城不绝!若有这波粮草,樊城便是再挺三个月,也丝毫不用担忧了!”
“啊!”
“小子!莫要装死,小心我抽你八百鞭子!”
两名狱卒冲入石牢,一人拦腰抱起那昏厥之人,另一个则用手试探他的呼吸,猛掐他的人中。狱吏则警觉的站在石牢的门口,右手按住腰间的刀柄,冷眼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夏侯懋看到两个人犯血红的眼睛,滴血的钢刀,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跪爬了两步,到了石牢门口,慌不迭的解释说道。
龟缩在墙角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刑犯忽然长身挑起,蒲扇一般的大手从后揽住两名狱卒的脑袋,往中间一磕。两名狱卒闷哼一声,登时昏厥了过去。
此时此刻,夏侯懋也只好将良心往胳肢窝一夹,便当让狗吃了。迈开双腿,一路狂奔。
此后隔壁石牢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再无任何声音,过不多久,更是鼻息如雷,鼾声此起彼伏。
他目光逐渐向上,看着苍穹,神思飘飞,又想起在新野县的时候,军师出山,他殷勤侍奉,短短的一个多月,令他耳濡目染,受益匪浅!
若无那段时间的提升,他自忖很难完成固守樊城的艰巨重任!
上月曹操从宛城回许都,假意遣曹休先锋开路。却密授机宜,令曹休千里奔驰,直插西凉的大后方,烧毁马超的粮道,将屯粮大营一锅端了,还差点活捉了韩遂。
祝融夫人也正色说道:“诸葛军师对我夫君有教导开悟之恩,对我南蛮各族,有救命之恩。若无军师,我南蛮二十万将士轻进中原,岂是敌手?必然铩羽而归,死伤惨重。若无军师,我南蛮各族,世代还要遭受瘴气的奴役之苦。军师对我大恩,自我夫妻以下,南蛮上下无一不感激,无一不愿为军师效死命!”
黄忠看了看南蛮王,两人相视而笑,赵云愕然不解,见二人笑的极为神秘,忍不住问道:“难道我赵云有何愚钝之处,惹得二位将军耻笑?还请二位明示……”
不多时,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嘈杂之声。夏侯懋心头一阵,他知道这是狱吏腰间的钥匙碰撞之声。八座石牢的钥匙,全都悬挂在他的腰间,不论走到哪里,都是随身携带,从来不离身,所以这种特异的响声,便成了狱吏的踪迹提示音。
黄忠与南蛮王相识多年,二人互相佩服,友情深厚,南蛮王对于黄忠的到来,异常兴奋。
“此计大妙!反正也是一死,不如冒死一试!”
黄忠环顾左右,转头盯着赵云问道。
狱吏似乎瞬间慌了手脚,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往前踏了几步,走入石牢俯身去亲自查看人犯的情况。
狱吏来到门前,探头在瞭望口看了一眼,只见那犯人此刻双眼上翻,瞳孔消失,只留下满眼的白眼球,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更显的毫无生机,似乎已近毙命。
“莫非……粮草到了?”
来去如风,快如闪电,纵然是陈到的白毦兵,也与之相差甚远,望尘莫及。
致使马超粮草供应不上,无奈回师西凉,龟缩不出。
谩骂之声逐渐远去。
正在这个时候,祝融夫人两手提着两个酒袋到来,一边拔掉塞子,给众人倒酒,一边接口说道:“半年之后,若樊城战事扔在,我们二十五万大军,也足可吃喝无忧。若曹贼退去,我二十万兵自回南疆。则樊城恐怕粮食盈仓,子龙你那个时候,也要烦恼如何消化了!”
千里驹!
曹休!
“二位兄台,我也是张辽所部将官,我乃夏侯懋,我父亲便是夏侯惇,我与曹丞相的女儿清河公主,乃是定好的婚约,我……”
那两人千秋一梦,浑然不觉。但夏侯懋在这里关了十多天,每日除了吃饭便是睡觉,精神饱满,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思前想后,不知道这二人想做何事,不知能否有机会逃出石牢。如此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樊城将士一心,更加坚定了胜利的信念。
夏侯懋惊慌之际,恶念陡生,突然撇了二人,快步往前疾奔!
“夏侯江军,你不可不要我们。若无我们救你,你怎么能逃脱天牢!”
此刻,另外那个身材稍微高大,伤势较轻的犯人,正抖抖索索的躲在墙角的乱草里,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
众人又谈论片时,一袋虎奶酒不觉间又告罄。
所幸这石牢地处偏僻,并无人察觉。二人认准了向北的方向,一路狂奔。
“我此间的事情一了,剩下的便全赖子龙和南蛮王了。老夫就此别过,他日待战事已定,你我再把酒言欢!”
他知道诸葛军师仁德遍布荆襄,深受百姓爱戴,却没想到军师恩泽披于四野,连南蛮王和蛮族上下,都对他怀恩在心。
南蛮王孟获急忙长身离席,手里端着酒碗,躬身向前,矮身和黄忠碰了一碗,一脸恭谨谦卑的说道:“我能得军师看得起,开口邀我出兵,便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纵然万死,也绝不后悔。何谈一个‘谢’字?”
“无他!只是此刻的千里驹,已经马革裹尸而回了。哈哈!”
“正是,我真是夏侯懋。伱们救我出去,同回宛城,面见丞相。我保你们下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便在此刻,瞬息之间,横生突变!
“呛!”
中军大帐里,曹操愤怒的将桌案掀翻在地,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奋力砍去,几下之后,一张上好红木的书案便被他砍的七零八落,一地碎屑。
“诸葛闻德,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