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瞒你说,我有点担心柳小姐,想回去看看。”胖子犹豫了会,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之前他太害怕了,如今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欠妥。
“嗯,好。你小心点。”章亦安看着胖子的背影叮嘱道。
胖子抬了抬手上的平底锅,“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在胖子离开后不久,王年年悠悠地睁开眼睛,一入眼便是章亦安消瘦的下巴,才发现自己躺在章亦安的腿上。
察觉腿上的动作,章亦安垂眸,露出真心的笑意,“王同学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王年年在章亦安的帮助下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还好,没用担心。胖子跟柳小姐呢?”
“柳小姐还留在那里陪房先生,胖子不放心,又返回去找柳小姐了。”章亦安说道。
“那我也去看看。”王年年有点贫血,刚站起来脑袋有点晕眩,差点跌倒,是章亦安及时从身后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这样子能行吗?余学长还在那里,不行,太危险了。”章亦安担心王年年回去,会再次激怒失去理智的长腿诡异。
“那个印记你看到了?”王年年手放在已经包扎过的手臂上。
章亦安点头,“嗯。”
王年年眨了眨眼睛,对章亦安的反应很是纳闷,“你就不好奇吗?”
“我是挺好奇的,不过我没有资格过问你俩的事情。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一定会认真听的。”章亦安一脸认真地望着王年年的眼睛。
“算了。”王年年摆了摆手,“我一点都不想说。不过那个家伙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知道?”章亦安问道,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连忙摇头,“那就好。”
王年年是余学长的冥婚妻子,它现在怎么样了,王年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久前,王年年把斩鬼刀扎进诡异心脏,诡异心脏为了对付来势汹汹的斩鬼刀,只能把投放在长腿诡异体内的能量剥离回来。
长腿诡异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形态,化作一缕青烟钻入王年年的左手小指里,进入休眠状态。
当王年年跟章亦安返回白色别墅时,便听到眉村村民此起彼伏懊悔不已的哭声。
“年年,章同学。”小胖红着眼眶小跑到她们二人面前,“房先生死了,老田也死了。”
“啊?”她俩很是震惊,连忙看向佛堂内的柳希恩。
柳希恩呆呆地坐着,房褚圭的脑袋还枕在她腿上,眼泪无声地流淌着。房褚圭的身上盖着柳希恩的外套,风把柳希恩身上单薄的衣衫吹得鼓鼓的。
房婶也蹲在房褚圭的尸体旁,目光呆滞,无声地淌着泪水。
“小田在地下室找到他爷爷的尸体,找到时,已经没有了呼吸。还发现阿才伯伯的遗体。”胖子叹了口气,他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王同学,你去哪。”章亦安见王年年抬脚往佛堂走去,忙出声喊道。
“我拿点东西。”王年年说着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香案前,拿起那坛骨灰,果然下面压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余星辞的名字,及其的生辰八字。
王年年拿着红纸,走向旁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大祭司,用脚踢了踢大祭司,“那坛骨灰是余星辞的?”
“是的。”大祭司无精打采地点头。
仪式失败,对大祭司的精神世界也造成了不小的污染。
眉村所有的村民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蠢事,对着大祭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是房褚圭用虚弱的声音制止了村民继续犯错,他临死前请求村民们带着大祭司去警局自首,把他们这段期间犯下的错误,一五一十向警察坦白。
已经知道错的村民哪敢不答应,只恨自己引狼入室,才导致这样的惨剧发生。
王年年还想接着问,但大祭司已经神志不清了,很多问题都问非所答。
她只好抱着那坛骨灰走出佛堂,胖子对王年年的行为十分费解,“年年,这坛骨灰的主人差点掐死你,你还拿着这玩意儿做什么?赶紧扔了。”
“就因为这骨灰的主人差点掐死我,所以我打算把它的骨灰扬了,报仇。”王年年表情十分坚定地说道,眼底还迸发出仇恨的火花。
胖子狠狠的信了,一脸认真道,“对,把它扬了,报仇。”随后又问了一句,“话说,事情算不算解决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应该可以回家了。”王年年扬唇,心底也舒出一口气。
一直郁结在她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又没完全落下。
章亦安扫了一眼王年年怀里的骨灰盒,又看向王年年脸,心底清楚,眉村的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可王年年跟长腿诡异之间的恩怨纠缠得更深了。
“走吧。都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夜里赶路不安全。”章亦安拍了拍王年年跟胖子的肩膀。
“嗯。”胖子走了几步又停下,“那柳小姐跟小田先生怎么办?”
“我去看柳小姐。”章亦安深吸一口气,转身朝柳希恩走去。
“那我去看小田先生。”胖子也转身去找小田。
章亦安来到柳希恩的面前慢慢地蹲下身,温声询问道,“柳小姐,你还好吗?”
柳希恩一摇头,泪水再次溃堤,模糊了她眼眶,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心脏,“我这里好疼,好疼,该怎么办?”
章亦安伸出手臂抱住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还有方才对不起,我实在太害怕了,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你也无需向我道歉,不是你的错。”柳希恩动作僵硬地摇头,她并不怪章亦安撇下她逃跑,如果是她遇见类似的情况,她也会这样做。
“柳小姐,我们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章亦安与柳希恩拉开了点距离,说道。
柳希恩吸了吸鼻子,垂下眼尾再次摇头,“我想留在这里陪着阿圭,这是我最后一次能陪着他了。王同学不是说,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那好吧。”章亦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柳希恩的肩膀上。
柳希恩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房褚圭身上。房褚圭弥留之际不停的喊冷,柳希恩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跟雨衣都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谢谢。”柳希恩眼角噙着泪,脸色发白地道谢。
章亦安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出那间阴森的佛堂。她心底清楚,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说再多的话都无法安抚柳希恩空缺的内心。
在章亦安跟柳希恩说话期间,房婶全程目光呆滞地望着房褚圭“熟睡”的侧脸,没有人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也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