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潜艇牵制伏击太平洋舰队,这是在苦思冥想之后,总参谋部作出的选择,或许海军的潜艇受制于其吨位并不能进行远洋航行,但是近海航行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们相信凭必然能够重创其海军。
“当然,考虑到诸多因素。所以,虽然其出港对我方有一定益处。但最好的选择还是令其呆于港内等待汇合才是最好的选择,因而其极端重要的是,不使敌人察觉我方企图。”
“噢,就是说无论如何,咱们都只能用水雷对付的他们了呀!”
“是的。……浦贺水道的出海口为6.5公里,除了部署密集水雷外,完全没有任何任何办法,而考虑到俄国人设立的要塞,我们的计划是利用潜艇布设水雷。”
“嗯,但是……”
依然如连珠炮似地追问道:
“当局势紧迫。处于一触即发的时刻;俄国舰队还会呆在珍珠港内不动吗,另外。我们一共只有22艘可以实施布雷任务的潜艇,而水域面积又是这么大,想依靠潜艇在短期内布署足够的水雷几乎是不可能的。”
的话声停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地继续说:
“而且,一但俄国人发现我军的行动,势必将会实施反布雷攻击,届时作战行将受挫。这样,不但会连累南线作战,显然会导致以后整个战局的破产。”
望了一下沉默不语的李唯忠说道:
“本职认为这个作战方案本身就包含着过多的冒险因素,因此,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实施有限度的特别攻击应该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作为舰队长官的李唯忠并没没有回答。他微闭双眼,两臂交叉,好一会他才神情严肃地开口说:
“诸位对下一步作战的见解,我都听到了。我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按照业已制定的计划去打!”
李唯忠的语气激昂,使全场鸦雀无声。他环视了一下,然后说:
“诸位,请你们了解,只要我还担任舰队长官一职,这一仗非要这么打不可。”
非打不可!
在会议结束之后,韩彻默默的走着,置身海军部前的广场上,穿着一身海军呢大衣的他,似乎与其它的路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着,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他清楚的知道,在那一方案之中,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一个可以在战争爆发之初即能加以排除的风险,却又因诸多条件限制必须加以保留的风险,可以说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结果,对于这种自相矛盾的“选择”韩彻自然极为了解。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能够在战争的第一时间,像陆军部队一样的出以重拳,利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和手段重创或瓦解俄国的太平洋舰队,从而夺取东北亚海面的制海权,进而掩护陆军部队解放日本,不,应该是东瀛四岛,未来那里将会是中国的东瀛四省。作为老师的学生,韩彻自然深知老师的想法,更何况,现在日本皇家已经绝脉。
可是,他不能!
准确的来说,为了一个更多“远大”的目标,海军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谋求这一“稳妥”的打法。
战争总是为政治服务的!
对于老师而言,其考虑的并不是海军如何使用最小代价获得战争胜利的战术问题,而是需要考虑到未来中俄之间的战略问题。
相比于俄国,东北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看似强大的东北实际上并不是俄国的对手,至少东北不可能长期保持战争状态,一但战争潜力耗尽,等待东北的结果无疑将是灾难性的,而对于俄国而言,其庞大的战争潜力,却又是老师以及参谋部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如果在战争爆发初期,俄国既失去东瀛四岛以及滨海地区,那么毫无疑问的一点是,战争将会从海战转身陆战,上百万东北军将不得不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同俄国军撕杀,俄国人所拥有的数千公里的防御纵深,对于东北军而言无疑于一场恶梦,届时,对于俄国人而言,其最有力的武力不再是动员多少部队,而是他们只需要抵抗、撤退,将战略纵深作为武器,既可在两年后,成功瓦解我们的攻势……”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庞大的西伯利亚将会成为中俄两国间的战场,正如同战场每靠近东北一公里却有利于东北一般,一但俄国失去繁华的滨海、东瀛四岛,对他们而言,战争就变得非常简单,只需要如当年对付拿破仑一般——以空间换取时间既能够拖垮东北军。
那怕是上百万东北军一路打到欧洲,翻过乌拉尔山,随着后勤路线的延伸,战争就会变得对俄国人越来越有利,而反观东北军呢?则会陷入现在俄国人面对的困局——数千公里的漫长的后勤保障,将会最大程度的削弱东北军的力量,届时俄国人却能够动员其全部力量抵挡东北军的攻势。
到那时,等待东北是胜利还是失败?
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战术问题,更需要从战略上去考虑战略的得失,为此甚至需要放弃眼前的一些目标——比如东瀛,甚至还有会对东北亚海域造成威胁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因为只有太平洋舰队在,只要东瀛四岛仍在俄国人的控制之中,他们就不可能放弃这一地区,为了保卫东瀛四岛,他们会派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舰队越过半个地球来增援远东,届时,也许海军的压力空前增大,但在另一方面,却又使得东北获得了一个可能——一击击败俄国海军主力,进而瓦解其将战争进行下去的决心,也只有如此,才能争取到结束战争的机会。
否则等待东北的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甚至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争,更不要提什么“远大”的目标了。
可是为了这一战略目的,海军,海军又将要担负什么样的风险呢?作为海军的参谋总长,韩彻自然显得极为沉重,就这样与海军部广场上漫步的他,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
“哎,牺牲总是难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