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云镜南,才又道:"王上与大人又有故交,届时双方和睦相处,那才是天下苍生之幸啊!""兰顿王也太看得起我云镜南了。我有什么实力敢和大帝国分庭抗礼呢?"云镜南觉得派葛台来游说实在过于小题大作。
"大人也太谦虚了!您是王上的朋友,自然不好刀兵相向。过去就算有过些小摩擦,那也是因为古思大人。现在,古思、铁西宁既已反目,王上自然就不会去进攻布鲁克。其实,铁西宁才是我们共同的"葛台说到这里顿住,偷眼看了看云镜南。
云镜南心神电转,已知葛台真正来意。
王朝、兰顿之间,素有间谍潜伏在对方境内。只有厥奴草原民风纯朴,难有间谍混杂,兰顿对草原联盟的情报大多来自商队。因此,象云镜南对古思、铁西宁的态度这样的高层情报过少,兰顿王无法进行客观分析判断。
葛台这次来,一是观察云镜南对战事的态度,二是视安抚之意。
"铁西宁是我和阿思的敌人,这没错。"云镜南装出一副愤愤的样子,"可是,兰顿肯定不是我的朋友。到时候,你们占了城郭富饶之地,还不是会掉转头来打我们?""请大人相信陛下的诚意。"葛台道,他已不知怎么应对这种锋芒毕露的谈话形式。
云镜南对着墙上的大陆地图研究了一下,故意把葛台晾在一边,过了足有一盏茶功夫才道:"如果把王朝南境十城留给我,兰顿王再能保证不涉足草原和布鲁克、威烈,这结盟之事倒也不难谈。"葛台暗抽一口冷气:"好大的胃口!这简直是敲竹杠嘛。"于是道:"兹事体大,我要回去回禀兰顿王再作回复。""好吧!反正兰顿人要进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云镜南笑道,"葛台伯爵也不必着急,我云镜南不缺那七八座城池。难得有故人来看我,不如在这儿多玩几天?""虽然盛情难却,可是我王命在身,恐怕只能拂却美意了!"葛台以拳加胸,行贵族礼,"我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只要大人能明白我王大动干戈,不过是为了父辈的仇怨。我王还说,云镜南大人永远是他的老师,至于古思将军,我王也是敬佩有加。""嗯。"云镜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送走了葛台,水裳自帐帏后转出,冷笑道:"兰顿人的头脑也太简单了,我们怎么可能和他们结盟!"云镜南微微摇摇头,从嘴角挤出一个字"不",搞得大家莫名其妙,随即命辛巴道:"去跟上葛台,看这老家伙跑得快不快。"辛巴一时没明白过来,诧异道:"去抓他回来吗?""我只要你数数他半里地要打几次马鞭!"云镜南急道。
"哦!"辛巴领命而去。
水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问道:"那你说葛台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云镜南道:"来探风的吧!我原来是这么认为的。兰顿王是要试探下草原联盟的态度,这对布署侧翼兵力很重要。可是,兰顿人的谍报系统真的这么差?居然要借助葛台来探听态度,所以我有些怀疑这个伯爵的目的没这么单纯。""那还能有什么目的?"水裳本来不笨,但在云镜南身边,她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动脑筋的事全丢给他。
"等辛巴回来我才能确定。"云镜南猛地甩了甩头,先把这件事暂时丢在一边,问水裳道:"我派去看古思的大夫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水裳的目光突然望向遥远的星空,"古思的左手废了,幸好他体质好,没有别的什么病症。""阿思!"云镜南痛苦地将头埋进双臂之中。
"阿筝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你别怪她。"水裳安慰道。
云镜南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说"我不会怪她",还是说"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说话之间,辛巴已冲了进来,叫道:"这个葛伯爵,那马鞭抡得象车轮一样是不是兰顿马的屁股特别皮厚啊?我追了两里地,也没数清楚他甩了几次马鞭。"云镜南拍案而起,变色道:"快,给古思和韩布送信!"风携着小雪粒打在窗格之上,噼啪作响。
君悦已经进到屋里十多分钟,温暖的炉火丝毫未能趋走他心中的寒意。
忆灵认真地翻看着君悦带来的哨报,每一页都看得很仔细。
她的反应比君悦预料得还要平静,这多少让君悦把注意力转移到冻僵的双手上。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忆灵终于合上哨报卷宗,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飘雪。
"风雪再大,我们也有茅屋皮裘护身。"忆灵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皮袍,"天下之大,哪里不能生活。最多我们到草原逐水草而居。""国主!"君悦耸然动容。和王朝一样,兰顿帝国离开游牧生活已久,早就淡忘了祖先的生活方式。相反,弱小的草原部落是兰顿掠夺奴隶的来源。久而久之,兰顿人示厥奴为贱族,示神族为魔族。蓝河是兰顿治下,意识自然也受其影响。
一个世袭大公,居然会提到"逐水草而居",这种顽强的精神自然让君悦震惊。
"不过,事情也许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糟。我对自己的波旁之行还有点把握。这样吧,你派一个近卫长,率几千人敲锣打鼓地到库克去。对了,打上个-蓝河义勇军-的旗子,要搞得象民间自愿征募的。"忆灵道。
君悦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道:"别人去我不放心,这次还是我自己带人去吧,心里比较有数。""嗯,你小心点。我这边会随时准备四星警戒令。"
蓝河民众从上次韦群军侵扰后,本就集中在蓝河南部一带,所以撤离较之前会容易一些。君悦得了忆灵指令,回边境重新布署了兵力。除了一些必要的哨骑,其他军队全移往长山,而他自己则带了三千蓝河军,前往库克城。
打着"蓝河义勇军"大旗的君悦,在库克城外被拦了下来。
"请您等一等,我们进去通报一下。"岗哨道。
"我们可不是山贼,我们是来帮助帝**的。"君悦佯作怒状。
"请稍等一下,现在城里全是军队。连瓦舍的屋檐下都睡满了战士,怎么也得花点时间安排。"那哨兵解释道。
君悦心下暗惊。这库克城虽然前身是个兵站,规模不大,但十万士兵驻守应不在话下。而这哨兵居然说军队在大雪天要露天而眠,看来光是这里,兵员就不下十余万。
君悦这支义勇军没有等多久,便被接入城中。
那哨兵说得一点没错,整个库克城就是一个大兵营。没有人声熙攘,只有口令声。街巷中的积雪被无数双战靴踩入泥中,看起来又脏又湿,让人很不舒服。
义勇军被安排在库克将军府后的一大片兵营中。若换了不是君悦,那个义勇军首领一定会受宠若惊连波旁王室骑兵队都只能睡在库克一个粮仓的院子里。"库克城现在的统帅可能是林跃大人吧?不然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君悦的手下道。
君悦不屑地撇撇嘴,道:"连王室骑兵队都出动了,统帅肯定不会是林大人。我想,这支军队的统帅有可能是韦群吧,他被我们蓝河军打怕了!""哈哈!哈哈!"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库克城的最高统帅接见了君悦,这位统帅也就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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