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浴室!我还光着身子呢!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罗蒙有十八颗脑袋都不够砍的!”罗蒙哭丧着脸道。
“呵呵,罗蒙,你可是睁着眼说瞎话啊!造反都敢,还会顾及这点名声?”云镜南不吃罗蒙这一套,用匕首划了划他雪白的胳膊,立时沁出一道血痕。
“把西厢房的客人带到这儿来!快点!”罗蒙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要是不老实,我先阉了你!”云镜南隐入水下,水裳则重躲回假山石后。
不一时,侍女将素筝公主带到浴房。
“带上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罗蒙叫道。
侍女们面面相觑,退出浴房,在她们印象中,将军大人虽然贪财却不好色,今天为何一反常态。
素筝公主一脸怒容,手足全被缚住,口中也塞上了麻核,倚在地上。水裳待得侍女们退下,忙从假山后闪出,示意她不要出声,将其解开。
素筝公主一个月来始终被作为囚犯般拘禁,至此时方得自由,又惊又喜。她自喝忘忧水后,已不记得水裳,却识得云镜南,知道他是古思朋友,一个月来的委屈突然一齐涌上心头,扑在水裳怀里隐泣。
“快走!”云镜南拉着二女,向暗道口而去。
“等等啊!我这怎么办?”罗蒙急道。
“我倒忘了!”云镜南一拍自己脑门,折回头来,将罗蒙的哑穴点上。
罗蒙大悔,他此时想到的一句话就是“猪是怎么死的”
却见云镜南刚要离开,又折了回来,对罗蒙道:“我这点穴法两个时辰自解,放心吧,没事的。”他回头取了罗蒙长衫,要将他臂膀固定在岸石之上,免得他滑入水中窒息。
甫一拎起长衫,忽然掉下一个物事,洁白无瑕,通体透亮。
云镜南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那正是南袖将军玉雕虎符,于是顺手抄起,笑道:“这权且作个凭质,到时拿几万金币来赎。”接着便将罗蒙缚好,撕两块碎布将他耳朵也塞上,与二女蹑手蹑脚地下暗道而去。
罗蒙眼睁睁地看着虎符被抢走,只觉魂飞魄散,他实在是后悔自己多嘴喊了一句,此时他想的是“猪真的是笨死的”
他其实应该庆幸。
明恒下的命令本是“就地处决”罗蒙将命令稍稍婉转地理解了一下,将“就地处决”的地点扩大到“南袖辖区”王城政变的结果还不明朗,万一明恒失败,他罗蒙还有一个“保护公主”的天字一号功劳。
正是这个小算盘,使罗蒙得以在云镜南的匕首下保住性命。
古思的威名,将王城东郊的明系军队镇住一天一夜。
次日入夜,在明恒命令下,几只军队胆颤心惊地对古思军合围,却扑到座空寨。
“中计了!”这几只军队未战先乱。
古思自小山后转出,引军大杀一阵,将败军赶了回去。他本可以下令追杀,可是,对方同样是王朝军,他又怎么下得了手。
明系军队重新集结。
铁西宁代明恒下令:“谁愿上前?”
没有人回答,铁西宁乐得回奏明恒“贼势太猛,平乱尚需时日”就这样,进攻一拖再拖,最后一致决定由抽签定人选,抽签又进行了三天。其间,有一个老将军心脏病突发暴毙。
而在这时,为数不多的中立将领听到古思勤王的消息,也都陆续赶到古思营中,勤王队伍扩至五万人。古思在中军点起红色狼烟,向王城通信。
明系军队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并不急于进攻。在铁西宁的调度下,各处将领紧守营盘只要不是进攻命令,他们都愿意贯彻到底,这恐怕是王朝军事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个奇景。
两军对峙之时,明恒催促内宫拟诏,发出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