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裳背过身去。
云镜南小心翼翼地将信取了出来,他本不想这么快看信,可信封已被拆开,他心里升腾着一览忆灵手迹的冲动。
“阿南:我恨你!那道咬痕让我很生气,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我扎了个小草人,想把你的名字贴在上面,用针扎,用棒槌打可是,那张写着你名字的纸我始终贴不上去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这当然会让我很没面子,但是我不管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四十天之内到蓝河来见我。否则,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阿灵。”
云镜南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小花如发酵的面团般越绽越大,心跳声如行军的鼓点盆盆作响。他终于将信叠好,放进信封,将旁边的花瓣拨上,将香盒重新合上。
“今天,是我云镜南的好日子,我要让大家都一起开心!水裳,德德,我要摆上三百桌宴席!”云镜南幸福地闭上眼睛,仰头对着蓝天,双臂张开。
“好!包在我和德德身上!”水裳也为他由衷地高兴。
阿南要塞当晚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要塞里的部民们,用酒向阿南大人庆祝,用歌表达他们的感激,用舞来散发酒精带来的精力。路过要塞的商旅,随时可以加入这欢乐的盛典,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群疯子在庆祝些什么,但只要说一句“祝阿南好运”就可以得到免费的酒食和一夜**。
“水裳,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云镜南带着几分酒意,兴奋地道。
“祝你成功!”水裳在此时想到了所有爱情童话的共同结束语“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当然“王子”要改成“浪子”或“登徒子”
“让我们一起举杯吧!”德德举起手中的一桶奶酒。
“来,干!”云镜南也抱起一桶。
“不醉不归!”水裳亦道。
正在此时,一个小东西飘忽飘忽地掉进云镜南的酒桶里。
那是一片白色的鸟毛。
从草原的风俗上讲,在干杯时酒里掉进鸟粪是非常不吉利的事,但掉进一片鸟毛又作何解释,云镜南怔住了。
“这是鸽毛!”云镜南心中一凛,一只鸽子已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酒桶上。那鸽子足上缚着一个漆成红色的小竹筒。
“阿宁的信!”云镜南忙解下竹筒取下,展开信条。
“明恒逼宫,公主被我截下,已派人秘密押送,欲从南袖出境。形势复杂,夜长梦多,速接素筝出境。”信条上的字一个个敲打在云镜南心头,王城的血腥气通过一片纸传到要塞。
水裳等人也都看到了铁西宁的飞鸽传书。
原准备为云镜南祝福的酒杯酒桶凝在手中,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四十天,可以比较宽裕地从要塞赶到蓝河。可是如果去一趟南袖,就根本不可能来得及折回蓝河,除非,这一路有类似王朝与兰顿的官方驿站。
“酒桶很重的,”云镜南强笑着打破僵局,笑容中带着苦涩“让我们先干了它!”
他仰起头,将一小桶马奶酒一饮而尽。
“阿南”水裳手中的酒杯缓缓放下。
云镜南将酒桶放回桌上,安慰式地搂一搂水裳,道:“老天一直很眷顾我,南袖我要去,蓝河我一样要去!”
这一晚的酒特别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