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云镜南真急了,不得不启发一下神族战士的简单头脑“她就没有提到和我有关的话?”
那队长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忆灵的话,开心地大声答道:“蓝河国主说了,做男人不要学你们的阿南大人。”他的神情极为自豪,估计忆灵还礼节性地夸了他几句。
此时在东门的上千人中,倒有七八百听到了那队长转述的话。
没有人哄笑。
“孩子他娘,该回去做饭了。”
“唉,昨晚一夜没睡,有点倦了,回去睡觉去。”
“啊呀,我家的奶茶该糊了!”
偌大的东门广场,霎时间人去场空。
“小德啊小德,这个世上只有你知道我是个好人,是不是?”云镜南用手指拨弄着小德德的鼻子。
“什么味?”水裳皱起眉头。
一泡童子尿,算是小德德对云镜南的回答。
那天要塞的风很大,小德德在回屋的路上咳个不停。
“怎么办,怎么办?”云镜南比青蛾还急,小德德的咳嗽几日不停。
他们找了神族的一个医生,开了一个治小孩百日咳的偏方:把鲈鱼鳃晒干,烘干研末,开水冲服,每次一鳃,一日二次。
芦水位于固邦城东北,是神族发源地,那里不但有鲈鱼,而且是四鳃鲈鱼。
“真好,钓一条鱼可以用两天。”云镜南生意也不做了,和水裳及德德夫妇到芦水边整日捕鱼。偏方果然灵验,小德德的咳嗽不日痊愈,可云镜南舍不得走了:“万一再咳怎么办,我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
让云镜南恋恋不舍的是德德烹饪的鲜美鱼汤,他们在芦水度过了整个春天。在这段时间,云镜南除了找水裳喝酒,就是找神族战士赌钱,颓废之极。
“唉,可怜的人!”水裳同情失恋的云镜南,特别是在酒后看着他哭成一摊烂泥。男人的眼泪总是更加金贵,因此也会令水裳特别感动。
可是,云镜南一发不可收拾,连小德德也不抱了,拼命喝酒。于是,他嚎啕大哭的次数从一周一次渐变为一天一次。这样的男人眼泪也金贵不到哪儿去,而且,有点讨人厌了。
终于,在云镜南又一次喝醉,把眼泪和鼻涕成把地涂在水裳腿上时,水裳的同情心彻底耗尽,将他一脚踹到火堆的烧炭上。
“云镜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为了个女人借酒消愁,哭成这样!看看我们族里的男人,哪一个会象你这样泪流满面!”水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指着云镜南的鼻尖痛骂。
“谁说男人就不能哭了?”云镜南拍着屁股上被火炭烧出的两团星焰,酒全醒了“你们神族的男人只不过是脸上毛长,看不见眼泪而已。”
不管怎么说,云镜南在被水裳训完之后,没有再酗酒。
“德德,一个人怎样才能快乐呢?”
“当厨师啊!”德德的回答总是没有悬念。
于是,云镜南开始跟着德德学做鲈鱼羹。不久,他就可以做得很好看了。
这天,水裳看着云镜南端上的第十八盘实习作品,那是一只鲈鱼全鱼,鱼口中塞着一个萝卜削的公仔,伸直手臂好象在大呼救命。云镜南的刀功总是不错。
水裳用汤匙勺了点,放进口中尝了一下。云镜南在一边用围裙擦着手,怯怯地等待着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