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南带着一千金币,只身来到草原,凭借他的影响,拥有了坚实强大的供货体系。他不需要付款,在阿南要塞,一直是以物易物。除了付给管丰一些辛苦费,在他手里的金币,只有增多的时候。
他不花一分钱,却让铁器涌入草原,也让布鲁克城更加坚固。对于一个逃亡者而言,除了更安全的阿南要塞,除了日益鼓胀起来的钱袋,他还需要什么呢?
没有人意识到,一个逃亡者会对天下大势发生什么样的影响。云镜南,这个名字早应从历史中抹去。
林跃敏感地察觉到,王朝内乱没有影响布鲁克城的防御力量。他与红雪第一次发生了正面冲突,上书反对用兵。
“留中不发!又是留中不发!”林跃气愤地将内阁寄回的密旨放在火烛上烧成灰烬。
自兰顿王波旁阅兵之后,他已三次上表奏请罢战,可兰顿王置若罔闻。而今天,他是第一次表现出恼怒,因为他知道一切要求罢战的努力都已白费。
不只是兰顿王的密旨,连忆灵的回信也到了。
“林跃:见信如晤。我只想在蓝河继承父亲的事业,其它的事不想多管。你没有发现吗?红雪不再是从前的红雪,我和他也说不上话了。更何况,出兵是陛下的意思,我们改变不了大局。忆灵。”
林跃烧了密旨,默默地将忆灵的信装在锦盒里,他接受了兰顿战事将起的现实。
锦盒中除了忆灵的这封信,还有一枝早已干枯的腊梅,一个小糖人。这些,都是认识忆灵十多年来所接到的忆灵的东西。
“忆灵,是我不应该打扰你。你就在蓝河安静地生活吧!”林跃将每个小物件轻轻地用手指抚过,将锦盒关上。
实际上,当兰顿王的回函到达林跃手中的时候,红雪踩着犁师当年离开波旁的旧路,正向库克城挺进。与犁师上次大举向兵云进发不同的是,犁师当时是为了掩人耳目,用了声东击西的计策,而红雪这次要挥堂堂之师,直击布鲁克。
他要报两年前固邦城上一箭之仇。
“红大人,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了。”葛台属于红雪最讨厌的人之一,无论是装满民脂民膏的大腹,还是两弯细细的胡须,都让红雪觉得恶心。
红雪在马上“嗯”了一声,连头都没转动一下。
“我在打战上是外行,”葛台面对大红大紫的红雪,明智地采用谦虚的态度“所以这个副统帅形同虚设。葛某的前程,全指望红大人了。军阵之事,也全由您拿主意吧!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吩咐一声就好了。”
红雪的心情突然好了,破例用正眼看了看葛台,发现他精明的外表也并不是那么恶心。
“葛大人,我这次势在必得,你就呆在库克城等我,到时班师一起回波旁城!”
十五万精锐红雪军团,绝对抵得上犁师当年的数十万军队。而且,这次进攻布鲁克的远不止身前身后这十五万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