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只有二十里。一顶顶雪白的帐篷,掺杂在王朝牧民的木屋间,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无论是正在煮奶茶的大娘,还是洗马的年青人,在云镜南这个陌生人从身边经过时,都会朝他微笑着点点头。
“这是多么朴实的民族啊!想象不出,心胸和大草原一样广阔的民族,却常年战乱不息。”
伊枝部的新首领,是老罕被太阳部诱杀后才继位的。他的帐篷与部民们没有区别,如果不是看到青蛾,云镜南怎么也无法在数千顶帐篷中找到王帐。
为了保证会谈的秘密性,云镜南特意嘱咐过青蛾,不要让伊枝罕出帐迎接。他径直入帐,伊枝罕已候在帐内。这应该是一个年青人,但一脸虬髯掩盖了年龄,他身材魁梧,两腿的膝盖处向外略弯,透露出主人常年的马背生活。
“我是云镜南。”云镜南自接了当地做了自我介绍。
“云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们的部落!”伊枝罕和另三名部民行礼致谢。
云镜南笑道:“不必多礼。你们在这儿过得还好吗?”
“好,承蒙大人关心。”伊枝罕答道。
可是,失去了牧场的游牧部落,又怎么能好呢?为了放牧牛群,他们不得不冒险远涉,昨天,又有几个男人在放牧时被太阳部的士兵杀了。
“好?”云镜南突然换了一副脸孔,冷笑道“你们就打算龟缩在南袖?这里可不是你们应该呆一辈子的地方。”
寄人篱下,本来就让伊枝罕很屈辱,更何况云镜南的口气就象训儿子一样。但他忍住了,眼前不能得罪这个云大人,否则部落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伊枝罕,为什么不回答?你的手捏得那么紧干什么?”云镜南继续肆无忌惮地教训他“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大人说得很对!”伊枝罕低头咬牙应道。
“我们伊枝部的勇士今天虽然落了难,但也绝不摇尾乞怜!”伊枝罕的一个部民仰起头来“大罕,我们走,与其受别人的气,还不如战死”
“熊杰,不要胡说!”伊枝罕制止那名部民,转对云镜南道“这是我手下的一名千夫长,他昨晚喝多了。”
云镜南点点头,脸上已没有了蔑视的表情,对熊杰嘉许道:“很好!看来伊枝部的士气还没有随着女人和牧场一齐丢掉。”
伊枝罕和熊杰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云大人前倨后恭,用意何在。
云镜南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铺在地毯上,道:“想报仇吗?”
帐中伊枝部诸人的眼中焕出光来,那是一张南袖边境的军事地图,上面用朱笔圈着太阳部北路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