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猛然停止,黑眼深深盯着我,然后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把我拉到他怀里去,慢慢拥紧,下巴抵在我头顶上,低哑地说:“我跑去另一条街找你,听见旁边的人说这边有车祸,我以为——我几乎——幸好……”
他拥得如此之紧,我的脸紧贴在他胸膛上,清晰无比地听到他的胸中传来又急又快的有力心跳声,带着隐隐的震动,一**散向我。
突然间无比直观地领会到他为我心跳是什么意思。
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我不得不推推他,想提醒他结束,但是触手之处一片湿冷,我这才发现,他居然只穿了方才在家里穿的薄薄毛衣就跑出来,现在已经被雨水打得透湿。
“你疯了,”我低叫,“气温已经零下了,你不穿大衣就跑出来?”
“唔……”他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显然人还未从紧张中平静下来,他说,“大衣,嗯,我穿了的,好像掉在哪里了。”
我的心被重重一撞,眼前仿佛看见他正焦急地奔跑着,连衣服掉了都未曾察觉。我想象不出来平常连走路的姿态都很优雅的霍正阳那样狂奔是什么样子,然而那衣服滑落的霎那却如同亲见一般清晰出现在我脑中,令我心头似被温水浸泡,又酸又涨,这感觉甚至要涌到眼睛里去。
我咬牙,混蛋混蛋,我都已经决心要离开他的!于是伸手推他。
霍正阳的胳膊松一点,我听到他似在苦笑,头顶上传来他带着自嘲的声音:“再等一下,我的腿现在是软的,走不了路。”
心脏紧缩,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出现,莫名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不理会心里的悸动,凝神去抓那念头,还是失败了。
我叹气:“不行,你必须要赶紧回去,你这样子肯定会感冒的。”事实上,他的身子已经在微微发抖了,那层湿衣服估计比不穿还要冷。
他沉默一下,问:“你呢?”
既然他没事,我当然还是要去机场了。
一思及此,那莫名的念头似乎又跳出来,到底是什么?我烦乱地甩头,决定还是先顾他的健康,毕竟他的嗓子还是要紧。
他等不到我说话,松开手退一步看着我的脸,脚下果然一个踉跄。
我急忙扶稳他,说:“我先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