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热闹,李刀忽然闻到一阵奇怪的臭味从旁边升起,耸了耸鼻子才醒悟是白向云刚刚丢进去的草药燃烧发出的气味,忍不住的用袖子捂住了鼻孔。
白向云嘿嘿笑了笑,竟然将强弓放下来,人也坐到地面上,伸着懒腰对李刀说:“没事了。有这气味血蚊不敢过来,我们在这里看热闹就行了。”
李刀抬头看了看,血蚊果然在头顶数米高的空中嗡嗡的飞旋着却不敢落下,随着奇怪的臭味越来越浓,血蚊甚至又飞高甚至散开了一点,而三只灰狼那边却聚集了更加多的数量,在它们只能用慌乱和疯狂来形容的腾跳中,李刀也终于看清楚了灰狼的真面目——和狼犬差不多大,头圆,胸背宽厚,四肢健壮,充满了爆炸的力量,尾巴不长,浑身毛色灰黑,光滑油亮,只是现在身上附着了不少血蚊,看起来就像灰色的斑点狗一般,四肢爪子是奇怪的惨白色,但那勾状的弧度让人绝对不敢怀疑它的锐利。
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李刀不由有点啼笑皆非,本来血蚊是他们的威胁,灰狼也是他们的威胁,而现在这两个对他们来说都是强大的威胁竟然自己打了起来,而白向云只用几棵不知名的青草就将最烦人的威胁拒之数米之外,还能乐呵呵的在一边坐着看热闹。
这真是个奇妙的大自然,这真是个奇妙的经历,这真是个难忘的场面——这两个威胁缺了任何一个他们都得头大如斗。
三头灰狼在血蚊无尽的轰炸下终于撑不住了,又发出几声好像不甘的嚎叫落荒而逃,转眼就没了影子,而满天的血蚊见地上的两个人已经是啃不进去的硬骨头,也是嗡的一下转向向灰狼逃走的方向满去,瞬间声息全无,现场又恢复了和半小时前毫无区别的清净,甚至连篱笆树枝也没倒下一根,外围的陷阱也没发动一个,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
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衣服,李刀看着白向云指指火堆中的草药灰烬说:“人说四两拨千斤,大哥你这次才是真正的名符其实啊。”
“运气,真的是运气而已。”白向云又加了几根枯枝进去,耸耸肩说:“说真的,我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面,呵呵刚刚看到那三头灰狼的影子,还觉得它们有点可怜呢。”
李刀也笑了起来,这几头灰狼看来短时间内是再也不敢回这个区域的了,明天他们行进时倒是可以少了个顾忌。
“本来遇上狼是不应该跑的,正确的方法是时不时回头看它们,它们就不会轻举妄动,万一要是狼从背后扑过来,这时候千万不要回头转身,不然的话狼就会立即咬住你的脖子。要是不转身,估计着它就要扑到背后的时候,就顺势一个背摔将它摔过去,然后用武器对付它。可是”白向云好像想起刚刚在大森林边缘的一幕般有点心有余悸的说:“可是刚刚在我拔草药的时候一下子就出现了三头,还是在我身边不同方向出现的,最坏的是我手中除了火把外根本没有别的武器,所以想不跑都不行。好在它们对火不是一般的惧怕,竟然不敢就这样对我攻击,让我逃过了一劫。”
“还有就是你也担心我这里也会有狼群甚至数量比在你身旁出现的更多吧?!”李刀淡淡的笑着看着他说,眼中充满了衷心的感激:“对于狼群,我甚至连新手都不是。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是在教我而已。”
白向云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已经不言而喻。
可能枯枝烧到了带着松脂的节眼,清脆的噼啪声中火苗更加高窜起来,将两人的脸映得通红,也将两人越来越饱含感情的双眼照得更加明亮。
患难见真情,兄弟,这就是兄弟!
这一夜,他们轮流的警戒着,虽然睡得并不安稳,但心中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天微亮,白向云就把李刀叫起来,拿了弓箭梭标,来到地势比较低的地方找了些野菜,又采了一大堆在这温润的丛林天气中还蓬勃生长的野蘑菇和山薯,将已经全部喝光了的鹰蛋壳装满了水,再回到火堆旁将山薯丢进了尚未熄灭的灰烬中焖烤,然后就这样一口干肉片一口野菜蘑菇一口盐水的吃起早餐来,野菜和蘑菇那原汁原味的清甜让他们胃口大开,最后不但吃掉大半残存的肉片,还把准备烤熟了带上路的山薯也全部吞下了肚子。
在太阳照耀到身上时,两人都饱到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