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犯人都被白向云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齐声惊呼的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刀扫了一圈,竟然没看到郭老大在场,连包括老梁在内的那几个“积委会”成员也没看到。心中不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道友成慢慢爬起来,摸了摸撞到了铁架床床脚的头,狠狠的看着白向云,顿了几秒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弟兄们,给我把他们往死里操,操死他们你妈的,两个新丁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
“对,操死他们。两个狗杂种太嚣张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附和着大声叫起来,让这些每天除了劳动之外只能用自慰的方式来发泄精力的犯人们血液开始加速流动起来,眼睛越来越亮的看向白向云两人。
在监狱这种弱肉强食法则加倍放大了的地方,新丁被欺负被剥削早已经是潜规则。那些坐牢坐到脑子早已秀逗的犯人们更是顽固的这样认为和履行——除非实力不及别人,不然总会摆起老资格的脸孔指手画脚,要东要西,稍不如意就拳脚相加。如果被新丁反欺负骑到头上拉屎拉尿的话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了。每到这种时候通常都会有大哥出来维持“秩序”至少其他有交情的老“同窗”也会帮上一把,反正都能“教”到新丁乖乖听话。
何况以他们今天看到的情形,一切都是白向云无中生有无理取闹,而现在被惩罚后还是如此的嚣张横蛮,怎不令他们义愤填膺,再不整治一下的话,说不定明天就会让人骑到自己的头上。
李刀看看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白向云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动手,而单凭自己的实力要在这满是架床的监仓里、在这几十人的包围中冲出去向干警求救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何况还要照顾白向云呢。
白向云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但这时已是后悔莫及。
上下左右扫了一眼,白向云对李刀抬了抬下巴:“你从架床上面冲出去。”
“云哥,那你呢?”
“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白向云说着就要下床。
李刀一愣,摇了摇头:“我不出去。一旦打起来动静会很大,干警很快就会赶来的。”
白向云下了床,听到他这样说沉默了一下,轻轻的甩了甩勉强能动的双臂,重重的说了声:“好!”说完连鞋也不穿就举步而行。
虽然说他已经有水有米有盐分下肚补充,但一天的折磨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过来的,现在他不但双手和肩胛并没太大的好转,就连脚步也还是有点虚浮。
李刀见他的样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向还捂着头对犯人们煽风点火的道友成走去。
“你有胆量就和我单挑。”白向云站在道友成面前三尺处,冷冷的看着他说:“我们的事情一次解决。”
道友成一愣,愤怒的吼起来:“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诬陷诽谤人还有理了?!跟你单挑?我秀逗了?我傻比啊?”
“你不敢?”白向云不理他的颠倒黑白,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连我这废人你都没把握赢?你心虚了?”
“公道自在人心。我虚你个妈”
“我让你再问候我妈”白向云一下子暴怒如狂,嘶哑的吼着上前一步,勉强抬手向他眼角揍去。
慈祥的双亲在白向云心中自小就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和深刻感情,坐牢本已经让他对家人无比愧疚,现在竟然连遭道友成这不知所谓的东西侮辱,怎不叫他气血翻涌理智全失。
道友成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一仰,躲过了白向云的拳头。
“操新丁竟然还敢打人,大家一起上,做了他。”
不知道谁叫了起来,接着就是一个枕头砸到了白向云肩膀上,让一些被道友成煽动得犹豫不决的犯人们也迈开了脚步。
“妈的,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家伙。”
李刀吼着后退一步,一伸手攥住身后的架床柱,猛的用力一拉,架床就倾侧向场中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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