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郑鲁才幽幽的说:“我跟人合伙经商,只是不久我的钱就被合伙人吃了个干净,那可是我养家活命的血汗钱啊我告上了法庭,可是却因为当初过于信任他了,唉也是他太狡猾了吧,最后证据不足,我败诉了。破产不算,还欠下了巨额债务愤怒之下我找上了他家,本来只是想把他干掉了事,可是他老婆冲上来阻挡,我一失手把她也杀了”
不单是白向云,注意聆听的李刀他们也惊呆了,这种不是冤案的冤案最让人同情,对于义气为先随时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们来说更难接受。
“你不上诉么?”李刀坐近了他,又递上一根烟。
“两条命,加上原来的事情证据不足,上诉好象不会有什么区别。”阿拉鬼接过话说。在刚才的战斗中,占着居高临下之利、旁有李刀清场的他是唯一一个毫无损伤的人,这时他正帮着吊眼四擦跌打酒,只是时不时的“不小心”用力的触到了他的伤处,惹来一个巴掌、一声咒骂和一阵笑声。
郑鲁黯然点点头,满脸的无奈:“上诉只是多活几天而已。徒自多折磨自己。”
“可是”白向云顿了顿才说:“你的家人”
郑鲁不再言语,头一仰*在墙壁上,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
监室静了下来,良久没有声音。
“郑兄弟,上诉吧。就算能多活一天,多想亲人一次,多见他们一面也是弥足珍惜的。”
白向云说完倒头便睡。他不是累,而是在想他自己,想他的父母妹妹
今晚的重刑犯监栋也和昨晚一样声音隐隐,只是笑语变成了呻吟——通宵达旦。
第二天早上放风没人再敢嚣张,伤得再重的也挣扎着爬起来(大多数只是皮肉之伤或者关节脱臼,还不至于有人要住院),在李刀的指挥下老老实实的做晨操。
当然,监栋的门口也多了个管教看着,楼顶巡逻墙上也有了武警游来游去。大家都该干嘛的干嘛,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白向云几人暂时是孤独的。认识或者不认识他们的人都惊惧于他们的手段与力量,一时间都很难从昨天深刻的记忆中烙热自己的脸贴向他们。
白向云他们当然也不会主动向他们示好。在那些“老大”们回来之前,这些甘愿屈居人下的“大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利用价值。就算有,要他们一个个的去挖掘那也是劳神累心的事情,不值得。如果在这几天某个室的老大位置会重新洗牌的话,那就等一切都成了定局再说好了。
在这些个个都是桀骜不逊的重刑犯面前,才刚刚两三天、谁也不怎么知道谁的情况下就想完全掌控局面那是不可能的。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众人的伤也在一点点的好转,各个监室慢慢有了人声笑声喧哗声,承包食堂百货的管教也不再送止痛药跌打药来了。或许是那天的教训太深刻了吧,竟然没人再闹事,一切仿佛都恢复了正常,直到暴乱事件后的第三天下午来临。
“老大”们出禁闭的时间到了。
收风后,随着大铁门哐啷的一声响,被关了三天禁闭的十几人慢慢步进天井,在杀手张的厉喝下排成一排展现在监室内的众人眼前。楼顶也瞬间出现几个武警,端着枪对他们虎视眈眈。
这些老大们现在的样子令白向云惊讶、令李刀他们轻笑——原来生龙活虎红光满面的人现在变得眼眶深陷,目中无神,满脸晦暗,身体也瘦了好几圈,双脚时不时的震颤着,一副劫后余生萎靡无比的样子。
“这是什么禁闭?竟然能将人折磨成这样?”白向云双眼在这些人身上转悠着,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在军队的时候他也见过违反纪律的战士被关禁闭,但那只是单独一人清静的写检讨的代名词,那些战士出来后不瘦反胖。说白了,他曾服役的军队禁闭室更象个疗养室,只是禁闭期间无法出来活动而已。
“老大你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吊眼四笑起来:“和劳改场的比起来,看守所的禁闭仁慈多了。最多只是因为精神受到折磨而让身体跟着受罪而已。要是劳改场的嘿嘿那个狠呀”
阿拉鬼嘎嘎怪笑起来:“‘因为精神受到折磨而让身体跟着受罪’,四哥,想不到你竟然能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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