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他的肩膀走到墙根蹲下。而不幸坐在大铁门旁边胡侃、距离武警最近而又动作稍缓的那几个人已被一人一脚的踢到墙边去,却又都敢怒不敢言。
接着外面又冲进五六个武警,走进监室毫无顾忌的翻动着一切东西,塑料杯掉在地上、塑料桶被踢飞的声音不绝于耳。
“临检呢。没事。”李刀松了口气,低声说。
白向云点点头,微微转头看看两边参与昨天老大争夺战的那些人,脸色也都已经放松下来。
“这是什么?”随着这声喝问,十多瓶塑料装东西扔到天井中。
白向云瞥眼一看,跌打丸、止痛片、红花油全是疗伤的东西,心中不由一紧。
所有的犯人都噤若寒蝉。管教都是本地人,和他们迟早山水有相逢,对某些事情会只眼开只眼闭,不出事就算数;而看守武警就不同了,不但全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的家伙,也没一个是本地的,三年退伍后谁知道他是哪的人。所以他们修理起人来比管教更狠更辣。
临检临检,说白了就是他们无聊了找个“乐子”解闷而已。喏大个看守所上千号犯人,总能找到些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
“全都有!立正,向后转!”一把洪亮的声音指挥着众人面向监室。
发令的人刚健伟岸,面容冷竣,肩扛两杠一星武警少校军衔徽章。
“中队长都来了。”李刀低声嘀咕道。
“你、你、你,还有你,出来!”少校眼睛一扫,随手点了几个人。正是昨天参与了“战斗”的人其中几个,脸上手上还有明显的淤伤。
“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少校冷冷的看着他们。
“报告队长,是不小心跌到的。”几人不敢怠慢,异口同声的说。
“在不同监室同时跌倒了这么多人?看来这里的设施要改善一下了。”少校眼中满是揶揄。
几人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什么时候打的?为什么打?说!”少校突然提高了嗓门。
其中一人不知是不是以前被他修理过,闻到这冷厉的喝声,身子颤了一颤,不由自主的向白向云这边扭了扭头。
少校如电的目光立刻向这边扫来,紧紧的盯着李刀:“又是你!”
“不错,是我。”李刀毫不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
“错了。是我!”白向云上前一步,双眼淡淡的和少校对上:“这里身上带伤的人全是我一人造成的。”
“你新来的?”
“是的。”
少校慢慢走近他,在离他还有一米多距离的时候,毫无预兆的一脚飞起。
白向云一直处于放松状态,见状响应如斯,也是一脚踢出。好武的他从军几年,对抗已经渗透他潜意识,成为了条件反射般的习惯。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想不到白向云还敢还手。
两人都没怎么移动,在窄小的范围内瞬间交换了十七脚,然后,少校的手也动了。
空翻、侧立、后退、仰躲;拿、扣、抓、缠
沉闷或清脆的肉体碰撞声一阵紧过一阵,两人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武警、管教、人犯都不断后退,以腾出更大的空间。自开始那一声惊呼后,他们都不再出声,静静的看着眼前激烈的较量。
几分钟过去了,两人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在场的人个个看得眼花缭乱,对他们来说,这样激烈精彩的搏击场面只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却远没有现在这样身临其境的紧张刺激感。
白向云越打越兴奋,这次比昨天还让他感觉痛快。
少校面容还是一样不变的冷竣,眼睛深处却多了点看不清的东西。
“嘭!”两人的大脚掌又一次对上,巨大的反震力量让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白向云的拖鞋也被震得掉了下来。
凝立!对视!
“我相信了。也相信你。”
脸不红心不跳的少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在场的武警挥挥手,就这样走出了监栋大门。
铁门关上,百多号犯人没人敢欢呼,但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围到白向云身边以一副看救世主和巨灵神的眼光看着他。
那情形让白向云有点毛骨悚然。
“老大!你真不愧是我们的老大。”吊眼四刻意压低的声音无法将兴奋与敬佩也压下去。
“都不想回去了是不是?”管教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围得紧紧的大群人一哄而散,回到监室回味这个令他们最为回味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