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李刀翻了个身有如梦呓般说:“还不是又一个老丁被玩得受不了。睡吧,没什么奇怪的。”
“老大,你把它当成噪音就行了。反正也是只能听不能看。”另一边睡得稍远的朱七也冷漠的开声。
白向云心中一寒,人性这东西到了这里怎么就被放大和扭曲成这个样子了呢。
铁门响,铁门再响。喧哗,又再喧哗
“都给我跪下,操你妈的”
随着管教粗鲁的咒骂,清脆的“砰砰”声响起,还不时杂夹着一声惨叫。从密度和声音判断应该不只一人被抽,听起来甚为热闹。
“又是按摩。不知是谁这么幸运。”懵猪伟翻过身来趴在枕头上,一脸有滋有味的幸灾乐祸。
“按摩?这不是皮鞭打的声音吗?”白向云想起下午在走道时见到的管教桌子上那一条条牛皮鞭。在军队时他虽然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但也总见过别人被惩罚。那玩意落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少他看到被抽的人的表情是如此说明。
“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朱七坐了起来,一副专家的样子讲述道:“开头那几鞭是很火辣的疼,疼到就象自己的肌肤被烧灼撕裂似的。十多鞭后就适应了,这时候的那种感觉唔酥酥痒痒麻麻的,舒服着呢。”
懵猪伟也点头附和:“除非被抽上几百鞭,不然还真的是松筋活骨的按摩。嘿经验之谈。”
白向云不由目瞪口呆,心中不期然的想起一句话:人呐,真是贱。
惨呼声果然一会就低了下去,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呻吟,看来是进入状态了。
哐啷一声,监栋的大铁门突然打开来,随着充满怒火的咒骂与急速的脚步声,一个管教拿着两条皮鞭快步的走到水池边,一伸手浸了下去。
“张sir,那个坏人这么嚣张?操死他!”吊眼四那淫贱的声音又响起来。
“对,张sir。插爆这让人不能安睡的家伙的菊花。”阿拉鬼嘎嘎怪笑起来。
“是啊,张sir,你老人家累了就叫我一声,胖子我别的没有,力气倒有点。”胖哥贱笑着说。
“你们这些猴子给我老实点。别哪天让**你们。”张管教把浸了一会的皮鞭拿起,怒吼一声走了出去。
“碰上了杀手张值班,这下那倒霉蛋完了。”李刀叫朱七递过烟,就蹲在铁门那听起大戏来。
别的监室也是议论纷纷,但都不敢大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是武警们镇压的对象。
“要是再抹上一层盐就更好玩了。”
朱七边邪笑着边给两人点上烟。反正倒霉的不是他,乐得意淫一下。
白向云当然知道浸水加盐的皮鞭意味着什么。真被这东西抽上几十下,不躺三天再脱层皮的人就是铁打的。
想想今天发生在这室的事情,他还真有种幸至的感觉。这么大的事伤这么多人也没人打小报告,李刀他们做大哥做得还真有一套。
惨叫又响了起来。这回比开头的时候更撕心裂肺,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大过年的被抓到。活该!”李刀昂起头,竖起两指轻轻拍打着腮邦,一个个完美的烟圈从他啜圆的嘴里飘出。
白向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还有点歪斜的鼻梁,想起下午被自己打得堆了一地的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歉意:“还疼吗?”
“没事了。”李刀毫不在乎的说:“整整两瓶的止痛药,还有几颗安定可不是白吞的。”
接着他就发现白向云脸色有些不对,拍拍他肩膀又说:“老大别往心里去。这地方就是这样。我李刀也只佩服有本事的人。哈,最多你以后请我去香格里拉多吃几顿补充点营养就好了。”
“香格里拉”
白向云沉默下来。在进警署之前的那晚,他还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在那吃在那住呢。请他吃?他倒希望还有这样的机会,以自己所知不多的关于这方面的法律知识,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还不知道呢。
李刀见他的样子,知道不小心触到了不该触到的地方。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加上以前自己也不记得多少次进来的经验,他很明白白向云这时候的心态。下午的时候他下手这么狠,也是受这不稳定的心态影响。
朱七和懵猪伟能留在这室,当然也是善于观言察色的人物。见两位老大的样子,他们更不敢说话。
监室静了下来,四个人都在默默的抽着烟。
外面走道的咒骂声皮鞭声不断,惨叫声求饶声也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