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风暖暖惊呼一声,想冲上前去瞧他,却被另一个男人伸手一抓,跌进对方怀里。
“乖乖的,女人,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不关你的事。”斐焰在她的耳畔低谙,说毕,还故意在她的颊边落下一吻。
“你放开我!”她气呼呼的别开脸,挣扎着,扭动着,脑袋瓜里此刻惦着的全是高阳的伤。
“你确定?那我会把气出在你心爱的高大警官身上哦,你忍心?”
“你”他似乎知道她跟高阳之间的事,还是,他只是随便猜猜而已?“我为什么要不忍心?他不过是另一个客人罢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好过你俊?br />
风暖暖瞪他,胸口气得起伏不已“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就是个卑鄙小人,如果你愿意牺牲自己,那我今晚就放过他,否则,他只有拿命来抵了。”
斐焰的嗓音压得很低,他说的话只有她能听得见,靠在她耳边说话的模样像极了情人在低语,见这画面,高阳的怒火更盛,在斐焰紧紧抱住风暖暖的当下,以极迅速的身手逼近对方,飞快的出腿扫向斐焰的脸--
斐焰也不弱,拉着怀中的风暖暖移形换位,才侧了几下身便躲过了攻击,而且连衣角都没被扫到。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风暖暖被他转得头晕,他却没事似的,一边带着她一边还可以单手与高阳格斗,老实说,高阳的身手已比一般人快,但这个男人却总可以闪过高阳的拳头,如果他真的要对高阳不利,她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住手!”
风暖暖一喝,两个大打出手的男人皆住了手,高阳挑起眉不解的看着她,咬牙克制自己不上前把她胸口上的那只毛手给砍下来。
斐焰见状,扣在她颈项间的手蓦地一松,邪笑着低下头亲了美人儿一口“怎么?亲爱的,你决定了?”
“你说到做到?”
“这当然,我斐焰就是靠信用在道上打滚的。”
闻言,风暖暖幽幽地抬起头来看了高阳一眼,缓缓地对斐焰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真是个可人儿!哈哈哈~~”
斐焰嚣张的大笑,气得高阳想再次出手,却见那小女人突然跑出来伸出双臂挡在那个男人面前。
“够了!你走吧!别再闹了!这里是月色,而他是我的客人!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叫保镳了!”
“你说什么?”这个女人有没有脑子?她竟然在赶他?
“我请你马上离开,高大警官。”风暖暖冷冷的覆述了一次自己的话“这里不欢迎你,除非你想把我也一并带回警局,不然的话请你现在马上离开,不要干扰我们做生意。”
高阳不可置信的瞪视着她,她都知道他是警官了,竟然还傻不隆冬的赶他走?他都已经跟对方“聊”了那么久,她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是个黑道大哥吧?她现在决定偏向对方那一边而不跟他走,那么她刚刚在包厢里鬼叫什么?
“你过来!”阴沉着一张脸,高阳冷冷的命令着。
“不要!”
“我叫你过来!暖暖!”
“该走的是你!”她急得要跳脚,不明白今天的他怎么“番”成这德性“再不走,我当真要叫保镳了!”
“你叫啊,我就不信那几个小喽你苣挝液巍!?br />
“你”“不如让我来吧,女人。”斐焰笑笑,将风暖暖拉到身后“他这头牛如果会那么听话,他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不!”风暖暖心急的扯住斐焰的衣角“你答应过我的!”
“放心,我只不过让人请他出去而已,是请喔。”说着,斐焰吹了两声口哨,门边很快地闪进两个高大的人影,在同时,也拿枪抵住了高阳的背。
风暖暖惊呼出声,想也不想的便要冲上前去,却让斐焰扯住“你不要老是莽莽撞撞的好吗?女人,答应过你的事我定说到做到,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可是他们”
“他们是我的手下,我的话就是圣旨。”
高阳?起眼,根本不把身后的那两把枪放在心上,直直的对视着风暖暖惊慌失措的眸子。
“你要他答应你什么?”
风暖暖撇开脸,不语。
“说话!”
“不干你的事!”
“你不说可以,那我也不会离开。”
“这恐怕容不得你作主。”
斐焰冷笑,示意门边的两人动手把人拉出去。
“是吗?”
高阳扯唇轻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就在他身后两人出手之际,他长腿疾如风的往后一扫,反转身子便朝对方开了两枪。
砰砰--
砰砰砰--
“啊!”“啊--不要!”
就在高阳扣下扳机的同时,包厢内外共传出了五声枪响,混乱中有人倒地,有人哀号,有人消失不见,烟硝弥漫
整个过程的开始到结束,风暖暖都被拥进一个宽大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死命的抱着头,你住耳朵,直到四周的一切声音淡去,她才放松了紧咬的唇瓣,哭泣着低吼:
“血!血!不要啊!不要,我不要!啊”崩溃似的叫喊,回响在整间包厢,整个月色
* * * * * * * *
她的手上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从她的指缝间泪泪流出,流下了手腕,滴上了她白色的衣服、裤子,然后是穿著凉鞋的脚和鞋子,血一直流,她拚命拿卫生纸去擦,只见白色迅速被染成鲜红,触目惊心令她发狂。
她开始尖叫,一直尖叫,抱着头发了狂的叫,喊破了喉咙也没见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倒下,闭上了眼睛,任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摇,他就是没法子再醒过来。
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身子晕眩得厉害,她就快要昏过去了,却无法忘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
“啊!”风暖暖胡乱挥动着双手哭叫着惊醒过来,室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帘点缀着一丝光影,风由窗子的空隙钻了进来,轻轻柔柔地,竟让她一阵气苦。
好静呵,静得她发慌。
拿起身旁的闹钟看了一下时间,风暖暖起身穿衣,随便梳了两下头发,抓起钱包和钥匙便出了门,搭上公车。
已过了下班时间,路上不堵车,车子摇摇晃晃地驶在街道上,晕黄的路灯照得路上闪闪生辉,偶尔经过路边的小公园,小桥流水,云淡风清,竟也觉迷人得紧。
风暖暖的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角却闪过一道晶莹的流光。
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但是为什么她的鼻子就是觉得好酸,胸口就是觉得好闷妤痛?
过往的记忆她本来忘了,现在却都全部想起。她一直把养父当爸爸,今晚,却让她梦见了亲生的爸爸--那个在她五岁时便因公殉职的爸爸。
呵,原来她还有一个爸爸,不是只有那个老头而已。
原来,那个好赌的老头根本不是她的爸爸
风暖暖笑出了声,声音却有些悲凉,听得公车上的人背脊一阵凉,纷纷离她远些。
其实她心底深处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个爸爸,只是不愿意再想起这段令人胆战悲哀的过往,所以她的脑袋瓜子自动自发的选择了遗忘,现在却因为枪战、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而一一苏醒过来。
他,还好吗?
想起高阳,风暖暖眼角的泪终于滑下,多日来紧绷压抑的情绪决堤,再也抑不住,她嘤嘤的哭出声,用手你也你不住不断从喉间逸出的哽咽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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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哭,就趁现在,等会儿就不能哭了。
只要一眼就好,确定他平安,从此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