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行!总要开个话头,不然两个人都很尴尬的。呃好像尴尬的只有我一个人,安承泫几乎当我是空气,可是可是我辛辛苦苦编织成的幸运绳,那满含我心意的幸运绳没错,先起个话头,然后再自然地送出我那充满心意的幸运绳!
"安承泫,那个我"我的眼睛开始如扫射仪般快速地搜索起话题的源头
"嗯"
"我可以吃那个苹果吗?"我的手指向了那一篮篮精致的水果。
"嗯呃?"这次安承泫终于抬起了精亮的黑眸,哦这一刻,节能灯的瓦特率急速降低,只因为媲美不上那道和阳光一样绚烂的眼神!
我傻傻地笑着,伸手拿了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假装它是十分美味的食物,认真地啃食着。呜我是笨蛋吗?来看病人,居然要求人家给我苹果吃?讨厌,我本来是要说我帮你削苹果的,怎么一出口话就变了?
"你是来吃苹果的?"安承泫冷冷的一句话,让我险些沦落为第二个白雪公主——被苹果给噎死。
"咳咳不不是的我是来送这个的!"我嗖地走到他面前,恭敬地把幸运绳递到了他的面前。那虔诚的模样,比向上帝祈祷的时候还要认真严肃!
安承泫再次反复端详我的脸,才将视线转移到了我手上那根寄托着我极大希望的幸运绳。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眉毛轻轻地蹙起,眯起眼睛,黑瞳里厌恶的寒光一闪而过,棱角分明的嘴唇此刻抿得像根硬邦邦的钢条似的。
"这是幸运绳,可以保佑你平安的。"我一脸期待、紧张、兴奋地送出了我的幸运绳。
拜托老天爷,千万千万要让他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做出反应。拜托你了老天爷。
可是
"总之就是要把这根绳子套到我的手上?"他的嘴抿得更硬了,就连口气也多了几分伤人的硬度,似乎我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坨牛粪!
"你不喜欢吗?"
"很、不、喜、欢!"他十分坚定地开口,甚至用的还是一字一顿的语调,生怕我没听清楚。
事与愿违
我的心情就像是在荡秋千般,一下子滑到了最低点
"你不需要吗?"再次不甘心地开口,我企图让心的秋千能够飞上枝头,跃向高空
"很、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了?"另一道醇厚的嗓音在我的上方响起,我手上的幸运绳被一只大手拿走了,然后直接扣在了安承泫的手腕上!
安承泫的手上,真的套上了我的幸运绳!啊!他他真的戴上了我的幸运绳,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好像有无数像蜂蜜一样甘甜的浆液涌出来,似乎灌溉着许多橙色的汽水,噼里啪啦地冒着快乐的小气泡
"你这个老头子,该死的!我说我不要的!"安承泫气愤地想把手上的幸运绳给脱下。
"如果你不想要那辆宝蓝色的跑车,你就尽管脱下它!"
男士假装无意地开口,但是那简单的言语却极其有效地泯灭掉了安承泫不安分的手
"咦大叔是"我带着疑问的符号抬头望向这不知什么时候进门帮我把幸运绳戴在安承泫手腕上的男士。他和安承泫一样,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只是那双眼睛却温柔慈祥得很呢!
"我叫安亚瑟,是这个小子的父亲!"男士微笑有礼地回答。
"亚瑟"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们家泫就读的亚瑟贵族高校就是我一时兴起而建的。"发现我脸上的疑惑,安爸爸很是体贴地为我解答心里的疑问。
"花了将近30亿,还真是一时兴起!"安承泫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讥讽着。
"那么你就是亚瑟高校的董事长?"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个安承泫是校董的儿子!
"喂,现在你应该可以离开了吧?!"安承泫有些不满地晃了晃他手中的幸运绳
努力摇晃的力量,认真叫劲的动作,使那张高级病床,也咯叽咯叽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唉他果然很不甘愿戴这条幸运手链。你看他不开口,他的病床都为他叫屈了。
"知道了,你别摇晃了,身体重要!"我失落地瞥了眼他正在得意地晃动的身体,刚想转身
"我哪里摇晃了"
"轰"
病床居然在我的面前坍塌了那灰飞烟灭的场景,那脆弱不堪的床架,还有跌坐在地上的狼狈的家伙
安承泫的脑袋上挂满了可笑的木屑,就连他的嘴角也沾着几粒安承泫彻底傻掉,他黑亮的眼睛瞪到了最大,捂着身体的双手也颤巍巍地抖动着,修长的腿暴露在了被子外,上面还压着几根不老实的木头架子
"安安承泫,你还好吗?"我蹲在他旁边仔细地为他拿掉头上的木屑!安承泫有些呆愣地望了我一眼,目光转向自己的手就连他的手也抓着一根床脚!
"我我觉得你没想到你人这么重,居然把床给压塌了。啊哈哈哈哈"笑声逐渐减小,最后因为那道凌厉的眼神,我乖乖地闭上嘴巴低下了脑袋。在低头的同时,我看见了安承泫抓着的那根木头"啪"地粉碎成了一堆木屑!是粉碎哎那种武林高手也很难做到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面前,看来他真的是功力十足的狮子!
难道是刚才安承泫忍不住发了内功,所以导致床瞬间崩塌?
"阿泫,你还好吗?"安爸爸忍着笑来到了安承泫的跟前是啦是啦,这个场景真的很可笑。再加上这个狼狈场景的滑稽演员是一向酷帅的安承泫,那就更值得开怀一笑,可是他的表情他的脸就像被迎头泼了杯墨汁那样黑得吓人,鼻孔不住地往外冒着黑烟,他哦火山要爆发了吗?
他很冷静地站起来,很平静地把身上狼狈的木屑给拍拾干净。虽然手上和脸上的青筋已经明显得很凸现,可他还是强忍着怒火优雅地迈着修长的双腿跨过那张可怜的病床径直走向房门。
"你要去哪里?"我和安爸爸两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异口同声地发问!
"把这医院给拆了!"安承泫冷酷地回头,黑亮的眼眸里有着不可劝说的决绝!
我和安爸爸赶紧一人抓着安承泫的一只胳膊,要求他冷静下来
"该死的,我能冷静吗?这个叫贵宾病房吗?床会塌掉,我在楼上那么走路下楼梯是不是会地震?"寂静的夜晚全是安承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的咆哮声
"吭"门突然被打开,十分巧合地撞到了安承泫挺直的鼻梁,安承泫终于安静下来,蹲下去痛苦地捂着鼻子。
"对不起,听见你们这边有动静,我就过来看看安安少爷还还好吗?"闻声起来的医生,十分惊讶地看着蹲在地上哀号的安承泫。我很想告诉这位尽责的医生,安承泫原先还很好的,可是自从他进来后
今夜的尾声就是,院长半夜里从被窝里被挖起来向安承泫赔罪。原来那张床铺是要拿去处理掉的,因为运输工人的疏忽才会把这已经被白蚁蛀得不成模样的红木病床搬进了高级病房里。前几位病人住得倒也平安无事,偏偏安承泫搬进来床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