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次见雪

悉的怀抱，小首丘睡得不错，直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这次她怏怏地睁开眼时，眼前站着的是那个秋后算账的耶千，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小首丘似乎明白了她的来意。

    “你怎么又跑过来和哥哥一起睡了呢？”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小首丘让明娘给她更衣，竟无法反驳。

    “这就是哥哥的一个流氓小手段呀，亏你这么容易就中招了。”昨晚耶千睡得跟死猪一样，一大早才知道出了这一个幺蛾子，鬼点子多多的她一眼看出这就是赤留在暗中捣鬼。

    小首丘摇了摇头，在被坑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不会的，他这样子做会浪费很多水洗被子的，他前段时间还告诫我要节约用水呢。”

    明娘汗颜，她能说原本就快到换洗床单的时候了吗？

    耶千抽了口气，依旧是批判小首丘的怂，“昨晚也不知道来找本公主，这样子不就让哥哥得逞了吗？”

    “他们说公主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打扰的。”小首丘说得可怜兮兮。

    耶千听着这么些，只觉得自己哥哥的段数太高了，于是给她支招：“小首丘，要本公主看来，干脆你搬过去和本公主一起住吧。”一来可以让那个拯救小首丘，二来耶千也比较喜欢和小首丘呆在一起。

    小首丘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还是不添麻烦了吧，等他们把屋子打扫一下我就可以回去了。”

    “随你吧！要是心理有阴影害怕，就搬来和本公主一起住，或者等本公主走后你就搬到本公主的房间吧。”

    小首丘有些发怵，迟疑地开口：“公主要走吗？”

    “当然了，本就是来玩的，当初和单于阿爹约定好，寮妆下雪之日便归去统万城，看看近几日的天象，应该快要下雪了，本公主也不得不走了。”耶千说得平和。

    小首丘瞅向窗外，寒风凛冽一片萧索之景，似乎真的快降雪了，她生活在江南，没见过几回雪，可原本该有的喜悦都被耶千要走的这个消息冲淡了。

    耶千看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似乎明白为何赤留要反复交代她不准在小首丘面前说离别，这个小家伙从小经历了太多的别离，对后会有期这件事充满了不信任。

    耶千有些窘迫地咳嗽一声，算是安慰：“如今天气反常，都快入冬了寮妆都未降雪，本就是赚了几天了，再不回去怕是难以交代了，再说以后又不是不会见了，本公主过生日的时候会来邀请你的。”

    小首丘嘟嘟嘴，“那……公主，我搬去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她忽然又心动了，想和耶千多多玩闹一会儿。

    “好呀！”耶千自然而然地答应了，两个小姑娘在离别之前又窝在了一起。

    ……

    “小首丘，你见过雪吗？”

    两个小姑娘坐在台阶上，等待着天神的恩赐。

    小首丘摇头，“没见过，但我看过很多画，它们似乎是纯白色的，很白很白。”

    耶千笑笑，“雪在我们心中是最纯洁的象征，本公主最喜欢雪了，也最喜欢看雪。”

    “嗯？”听她这么一说，小首丘更加好奇起来，心里的期待也涌动起来。

    谁不向往美呢？更何况这还是一种大自然的恩赐。

    蓦然狂风大作，两人都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小首丘蹲了下来，保持身子的平衡，一面用手挡眼，一面悄悄窥探。

    雪花在天空中纷纷扬扬洒落，一片片烙印在了小首丘的心头，她摊开双手，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眼里满是新奇的惊叹。

    原来这就是雪，在画里见过了无数次的雪。

    “快看！是雪！天神给寮妆送来了雪！”耶千跳了出去，兴奋地转圈，编发飞扬，美丽无双。

    “雪！雪！雪！”小首丘追逐着散落的雪花，被裹着严严实实的臃肿四肢开始挥舞起来，两个小丫头继续在雪里嬉戏。

    “小首丘一起来！”耶千和她手拉手，带着她一起转圈，周围的风景急速旋转，小首丘开始乐呵呵地笑着，后来便晕乎乎地，一头栽到了地上。

    周围涌起一阵哄笑，小首丘摇了摇头，艰难地站了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又栽了。

    “哈哈哈哈……小首丘，你要多练舞才行！平衡感太差了！”

    小首丘缓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讷讷地笑了两声，跟着耶千载歌载舞，耶千一袭红衣，热辣似火，就像是草原上的精灵，伴着雪花起舞。

    至于她身旁那个小包子首丘……用赤留的话来说就是“可爱”。

    牧民们相互诵歌，牛羊们叫声传信，整个草原都沉浸在初雪的喜悦里。

    盼了这么多天，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