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到匈奴

一抹柔情，他仔细嘱托，“照顾好她。”

    一般的匈奴人对中原小孩是下意识的不喜，可明娘不会，不然也不会悉心照料幼时的赤留。

    明娘眼里有些讶异，她看着赤留长大成人，今日见他对这可爱的小女娃这番柔情，自然是明白这小人儿的分量，急忙应允：“王请放心！”

    赤留多看了她两眼，趋势骆驼步上回程，他得亲眼看到典索和大黑获救，才能心安。

    沙丘上脚印连连，还未被风沙掩盖，赤留沿原路而返。

    “汪！”前方传来大黑兴奋的犬吠，典索也开始长呼：“太阳之神！我典索回来了！”

    赤留嘴角弯弯，不禁失笑，这一人一狗还是一如既往，好在没事。

    晨曦微露，新的篇章翻起。

    ——

    “嗯……呜……”小首丘翻了个身，由于床铺宽大，小短手愣是没碰上墙壁，她有些讶异，眯了眯眼，眼前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帷帐上布满了异域风情的花纹，桌上放着一盘来自西域的水果，她附身看向自己的衣物，早已换成了精美素雅的一身，不过依旧是中原服饰。

    她脑袋有些重，记忆断片，依旧停留在那一夜罗选自刎的场景，一回想起，小首丘内心的伤感依旧。

    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下来，脚腕上的小铃铛立即叮当作响，她心里一怔，就看到一个眉目和善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这女子同赤留典索二人一样，五官深邃，而且对比中原女子的小巧，她也显得十分高大。

    可更吸引小首丘的则是她的服饰，那种辫发，那种图腾，似乎都宣告着她的国度。

    “小姑娘醒来了？饿不饿？”

    明娘的中原话说得十分顺溜，可小首丘并不与她亲近，反而躲在了大床的一角，小腿瞪了几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娘并不丧气，自报家门：“是王派老奴来伺候小姐的，小姐叫老奴明娘就行了。”

    王？小首丘差点讶异出声？什么王？谁是王？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哥哥呢？”

    明娘笑着回答：“王被尊敬的单于叫去问话了，所以他叫老奴先行护送小姐回宫。”

    这下子小首丘完全蒙住了，一双杏眸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蠕动着小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哥哥是匈奴的王？

    她慌张地四顾，周围的打扮装饰以及面前的这个明娘都印证了她的猜想，“不会的，不会的。”她挥动着小手自言自语，急切寻找否定自己的猜想的证据。

    于是她急忙翻身下床，也不管明娘的询问阻拦，立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辽阔的苍穹，洁白的云朵，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马匹飞扬，马上的人儿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偶尔有一只雄健的苍鹰飞过，在空中留下矫捷的身影。

    这里真的是匈奴，他父亲提及过千千万万次的匈奴。

    “小姐，外面风大，还是进来吃点东西填肚子吧。”明娘气喘吁吁地跟过来，耐心地劝说。

    小首丘见她靠近，立即防备地后退，明娘觉得纳闷，依旧是和气地笑着，伸手去够首丘的脸颊，谁知道她直接打下明娘的手，极不友善地开口：“你别碰我！”

    明娘脸上的笑容一僵，见她十分排斥，居然看出了些许赤留儿时的影子，她心里一软，继续耐心对待。

    “小姐，你叫老奴不碰你老奴就不碰你，不过现在是冬天，外面冷，我们进去再说行不行？”

    小首丘完全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冷着一张脸提要求：“我要见赤留！我要见赤留！我要回去！我要回匈奴！”这下子她连哥哥也不喊了。

    明娘一听她的话，眉头立即皱起，原来这小人儿是不喜欢匈奴。

    “王和司臣大人正在尊敬的单于那里议事，几日后才能回来，小姐，你先吃点儿东西，再等王回来好不好？”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赤留！我就是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

    赤留口口声声让她记住她是孟照的女儿，不仅隐瞒了自己匈奴藩王的身份，更将她带回匈奴，这不是在羞辱他爹吗？

    小首丘怒火中烧，一怒之下就光着脚丫子冲了出去。

    明娘也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何这么大，急忙唤人：“快来人！小姐跑了！”

    她说的匈奴语，小首丘听不懂，但看到涌来的士兵也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抬起腿就开始漫无目的地乱跑。

    狐死首丘，她的名字之源。

    她是孟首丘，她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