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典索其人

    听到她的要求，某男面露难色。

    他四处瞅了瞅她的小西瓜头，最后将她的头发掀乱，“等头发长长再说吧。”

    “头发短也可以扎辫子的！”小首丘抓住头上的一撮青丝，装模作样地示范起来，某男面不改色心不跳，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等长长了再说。”

    “不好，现在太丑了。”头发乱蓬蓬的，脸也尖尖的，衣服也丑丑的。

    赤留快刀斩乱麻，在她头上摆弄几下，笨手笨脚地给她扎了一个简易的冲天炮。

    “漂亮吗？”小首丘试探地摸摸自己的小辫子。

    ……更丑了，“去玩吧。”赤留急忙回过眼，不肯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

    小首丘撇撇嘴，拿起树枝在一旁玩泥巴，她百无聊赖，思绪飘渺，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以前爹爹会给他看小人儿书，给她念故事，她会学着写字学着骑马，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也不知道一天该怎么度过。

    “在想什么？”一个傻乎乎的冲天炮加上一张走神的小脸，赤留嘴角一扯。

    他蹲下，泥土上长短粗细不一的笔画映入眼帘，蚯蚓一样歪歪扭扭，拼凑起来似乎是“赤留”两个字，他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这是我的名字？”

    小首丘点头如捣蒜。

    赤留不禁失笑，“你写的不对，来，我教你。”他握住她的小手，耐心地教她，“一横，再一横……”纵然手中握着一根树枝，泥上的字迹依旧飘扬俊逸。

    “会了吗？”

    小首丘抿嘴，腮帮子鼓了起来，她咂巴咂巴嘴，说出自己的意图：“哥哥！我想读书！”

    赤留一愣，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等等。”等他回到匈奴。

    “哦。”单个字里面满是哀怨，小首丘埋头勾勾画画，侧脸专注。

    赤留勾了勾她的小手，依例给她准备午饭。

    亚南山野味不少，赤留今日选择了烤鱼肉外加几个野果子。

    小首丘正在长身体，这半年也吃了不少苦，身子更是虚弱得不行，亚南山的这种生活的确不能长久下去了。

    他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忽然间听到那小人儿的哭声，他轻功暗使，立即跑了回去。

    小人儿正死死抱着一棵树，痛哭流涕，不肯下来，而她的下面有一只疯狂咆哮的藏獒和一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妖孽男。

    赤留一看到这一人一狗的组合，不禁瞋目。

    “汪汪！汪！”那藏獒在树脚不停地转悠，迎着小首丘的尖叫飞扑，赤留拿着一个果子扔过去，藏獒立即凶猛地示威，等看到赤留那张脸，整个立即变成蔫了的茄子，趴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收拾好藏獒，赤留伸手将吓着了的小人儿抱下来，那动作柔情的，那声音轻的，那眼神温和的，令那妖孽男咋舌。

    他乃赤留的智囊典索，跟在他身旁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杀人不眨眼的赤留这么温柔。

    “不哭，它不会伤害你的。”

    小人儿眼泪渐少，抱着他不松手，温热的身体窝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状。

    藏獒君不知道人类的小九九，只想摇头摆尾地跑过去找自己主人撒泼，可当他刚一靠近，小首丘又开始哭了，赤留毫不念旧情地一脚踹开这大只。

    “啧啧啧，你这还真是变了性子了。”妖孽男止不住地吐槽。

    赤留一个冷眼过去，“有事？”

    典索同样召来藏獒君，轻抚着他的毛发。

    “你这可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好歹大黑也是陪了你多年的，如今居然这么对它。”典索那一脸怜悯的模样，不知道装给谁看的。

    赤留压根无视了典索那妖孽，抱着小首丘走进房里，典索不甘寂寞，带着大黑跟上来，立即吃了个闭门羹。

    “喂！赤留你这家伙！”典索抱怨一句，一人一狗凄凉地呆在了门外吹西北风。

    赤留给她洗脸，将她送入被窝里，“乖，好好睡一觉。”

    小首丘摇头，抱着他不松手。

    “乖，呆在这儿，那条狗叫大黑，它不会再过来的。”他尽量诱哄，可小首丘现在油盐不进。

    小首丘抱着他一直摇头，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不想睡……”

    “那你一个人呆在这儿玩一下行不？”

    “不要，哥哥，要抱。”她伸出小胳膊，他无可奈何，抱着这一个肉团子，和她嘟哝了些许时间，最后小首丘当真是困意袭来，不情不愿地进入了梦乡。

    赤留轻轻地将她放在被窝里，不动声色地走出，看到那正一脸不可思议的典索，满脸玩味地看着孩奴赤留。

    “总算是出来了？你可真是喜新厌旧呀！”

    赤留没有理他，在他身旁坐下，典索嘴角的漫不经心敛去，两人终于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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