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方才是怎么回事,怒道:“宁植那小子刚才是不是勉强你,哥给你出气去?!”
夏暖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把头埋在云涯胸口,手揪着云涯衣服平复气息。
过了会子,她放开云涯的衣服,衣服都被她捏皱了,夏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抚了抚那衣服,还是不平,再也不好意思下手:“衣服揉皱了呢!”
云涯满不在乎抚了抚:“无碍。”
夏暖点头,试探着:“要不你还是揉我头发罢,我不还手了。”
云涯笑起来,伸出一指轻轻点了点夏暖的额头道:“傻丫头。”
云涯往远处看了看,估摸着时间可能也到了,对夏暖道:“还能走不?应该要开饭了。”
夏暖站起来,方才情绪还波动那么大,又被吓了吓,腿真有点软,道:“走慢点还好。”
“那行,跟着。”
夏暖的手中却捏着那个锦袋不知道该不该收起来。她愣愣又抬头看云涯。
云涯见她不走,回头看了一眼,懂了。
扬了扬眉问:“真的那么想送给他?”
夏暖点头。
云涯将那锦袋接过,随手放到了身上道:“我给他罢,保证他收。”
夏暖微笑:“麻烦你了,云大哥。”
“太客气,生分!”
夏暖跟着云涯走,云涯果真很照顾她走得很慢,她跟着云涯的步子也没觉得吃力,云涯带她往外去,途中经过了女眷处,云涯径直走了过去,夏暖也跟着云涯没停留。云涯直接将夏暖带到了夏玮和萧羽那儿,洵青也在那里。
“爹、小爹。”
夏暖前行几步走到萧羽身边,怯生生跟萧羽说着自己方才在女眷处的尴尬。
夏玮倒是对着云涯笑了笑,云涯点了点头。
云涯往侧面看去,宁植正看着自己,他忽然兴起给了宁植一个笑,宁植转开了头。
夏立过来,和夏暖说了几句话,又走了。
夏立提拔柏家和谢家抗衡,今日右相谢廉称病没来,只来了个谢家的后辈送礼,谢娴也没来,夏玮和萧羽着实应酬许多,萧羽想了半天,宁植处是不可能了,还是将夏暖又领到了云涯处,让他多看顾点儿。
今日跟在云涯身边的是水东,见此自觉地退避了,他娘子水南说过,坚决不能打扰阿云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光。
夏立本是要带着夏暖去看柏漫的,但作为君主,不能离席,看着云涯正好和夏暖一起,又让云涯带着夏暖去柏漫处。夏暖激动半晌,立刻拿着礼物盒子抱着跟着云涯一起去。
云涯见得夏暖激动的样子,不由好笑。
走出权贵的圈子,云涯才问:“里面是什么,抱宝贝似的。”
夏暖道:“一枚玉佩,还有我绣的一方手帕。”
走到半路,云涯眉梢一挑,告诫夏暖道:“柏漫今年二十了,你别问她问什么还没定亲啊!”
夏暖不解:“二十了?是啊,为什么啊?”
云涯看夏暖一眼,没说话,转角走到了静谧处才低低开口道:“她十六岁的时候被劫出过城,当时是我去救的人,好多大户人家怕她清白不保不敢娶她。”
夏暖愣了愣:“啊!那立哥哥岂不是……”
云涯白夏暖一眼道:“你堂哥是那种吃亏的人吗?”
夏暖反应过来,道:“如此说来,嫂子挺不容易的。”
云涯勾唇好笑,当时夏立就看中了柏漫,奈何不好直接提拔柏家,消息就是夏立散布出去的,云涯又看一眼夏暖,估摸着夏暖的脑袋转不过来这关系也没具体细说。
到了柏漫的院子,云涯守在了门口,示意夏暖进去,他就不跟随了。
夏暖见到柏漫的时候,柏漫正在练书法,柔美的侧脸很漂亮,夏暖想了想,直接叫了一声嫂子,换来柏漫笑着抬头看她,是个大美人,夏暖登时觉得那身凤袍会很配柏漫。
柏漫慢慢走下来,道:“我听陛下说过,小暖是吧,来,坐。”
夏暖点头,顺从坐下。
柏漫给夏暖倒了杯水道:“我练书法的时候不喜有人在场,现在都找不出个伺候的,你多担待。”
夏暖摇头,接过水:“没什么的。”
柏漫微笑道:“上次听柏林说无意中冲撞了小暖妹妹,我在此替他陪个不是,小暖你也别往心里去。”
夏暖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那次花房的事情,尴尬笑笑:“没什么的。”
柏漫收了礼物,又絮絮叨叨和夏暖说了些话,两人初见,也说不上什么,柏漫喜爱书法古筝,夏暖则爱女工,说了几句就没话了,夏暖虽喜爱柏漫,想着来日方长也不多打扰柏漫就告别了。
走出了书房,迎面来一个少年,夏暖觉得眼熟。
那少年裂开嘴笑,不羁对着夏暖道:“郡主好。”
他一笑,夏暖就想起来了,此人正是柏林,夏暖舔舔唇,半天没想出合适的称呼,干巴巴挤出一句:“你也好。”
柏林笑意加深,他有一双酒窝,笑起来特别好看。
他熟稔地问:“见了我姐姐觉得怎么样?”
夏暖道:“唔,大家闺秀”
柏林道:“你们夏家赚了!”
夏暖:……
柏林:“哈哈哈哈,逗你的。”
夏暖:……
柏林还要说什么,忽然一个声音道:“小暖,走了。”
柏林回头,正是云涯抱臂靠在门扉上看着他们,云涯看他的一双眼特别通透,柏林心一紧,云涯就挪开了打量,只看着夏暖。
夏暖点头走过去,恰好她也觉得见了柏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尴尬。
云涯随手又揉了一把她的发,让她走在了前面。
柏林站在原地看着,冷不丁云涯回头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冷的柏林有些冻着。
他摸了摸鼻子,果然陛下身边的红人不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