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不知枳繁小妹妹有没有听过?医者医人难医己。我这是宿疾,不碍事。”常仪将凉茶饮下,道,“我体质阴寒,唯有月宫适宜居住。不过,你就不行了。我和容与上神好些年未见,要叙叙旧,你先出去玩儿,也暖和点。”
“噢。”枳繁站起来,道,“那我去外面转转,不打扰你们。”
“等等。”常仪拿起一盅点心递给枳繁,“这算是月宫特产,你拿去尝尝。”
枳繁欣然接过,她最喜欢吃各种特产了。
见枳繁离开常仪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坐回软垫,道:“枳繁她......怎么回事?”
“她是泽梧的女儿。”
常仪叹气,道:“难怪......方才给她把脉时觉着和泽梧类似,不同寻常,若以取了些生血。泽梧当年饱受蚩尤血煎熬,不可自持,斩杀了三十万神兵,连女娲伏羲都奈何不得。枳繁若是他女儿,必然传承了他的血脉。”
“这些,我很清楚。可有医治之法?”
常仪闭上双眼,摇摇头。
“这不是病,何来医治之法?”常仪见容与握杯的手紧了紧,道,“容与,你还好么?”
容与没答话,只是一杯茶接着另一杯。
“当年试遍千草百药也无济于事。若是有一线希望,你也不会手刃泽梧......”常仪担忧道,“泽梧修为深厚,是枳繁所不能及的。我现在担心枳繁被蚩尤血控制的速度回大大快于泽梧。”
“她已经发作过一次。”容与想到上次的事情,他也有同样的忧虑,蚩尤血在泽梧体内潜伏的时期远远长于枳繁。
“这般快?”常仪惊讶道。
“我用寒玉镇住了她体内魔血,所以亦无大事。只是今后如何,暂未可知。”
“当年神魔混战,魔尊蚩尤战败,以身为祭,订立血誓即使身死也要血洗神界。泽梧成为牺牲品,他为保神界安宁选择魂飞魄散,而今枳繁也要步他的后尘么?”
“她不会。”
容与的语调还是平日里那个淡淡然然,常仪却听出了几丝似叹非叹。想来容与也是运气不济,好不容易避世多年,将尘事抛远,怎就凭空冒出来个泽梧之女。这桩子大事,闻所未闻。他转转话题,笑道:“对了,你们今儿个是要去哪儿?可别告诉我是专程来看我的。”
“三十三重天。”
常仪笑意凝住,有点吃惊,道:“你当真要带她过去?”
容与还是一贯的淡然,点头道:“我想,泽梧会想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