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政民身边,身体却只能停留在前辈身旁。我总是想像政民那种性格的人现在会怎么样呢?所以我总是心神不定。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哥哥,一个叫徐贤玟的三年级前辈你认识吗?”
听我这么问,熙元前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们之间流淌着深深的沉默。不一会儿,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我。
“他是我的朋友,你怎么会”
“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怎么会连你的妹妹也认不出来!?呼,你得赶快去阻止他们,快点儿去吧!”
徐贤玟是熙元前辈的朋友?可是他却不认识素怡?不可能,但是现在我没有时间追问这些。我拉着蒙在鼓里的前辈,经过校门,一直跑到操场。
“哎呀,申海芸!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跑,好不好?”
“你的妹妹素怡现在说不定遭到什么变故了!所以,我们赶快跑素怡呀!”
在不远的地方,素怡靠在舟善身上走了出来。她果然又在哭泣。她的眼泪可真多啊,唉。一看见我,舟善悄悄冲我使了个眼色。但是当他看见我身旁的熙元前辈时,却猛地转过头去。熙元前辈惊慌失措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素怡的视线落到熙元前辈的身上
“呜呜,哥哥,快点儿!政民要是受一点儿伤,我也没法儿活了!你快去阻止他们,快点儿,快点儿!”
受伤,受伤?不可以,怎么会受伤呢。上帝啊,您为什么要这样?我刚才不是祈祷过了吗?不要剥夺政民的幸福我不是祈祷过了吗?
“哦,快去吧,哥哥,求求你求你救救政民吧。现在只有哥哥你能阻止那个三年级前辈了。”
我的眼眶里情不自禁地溢满了泪水,其实我没有资格这样的,但是我实在难以忍受。直到这时,熙元前辈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转身向那边跑去。我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扑通一下坐在操场上。
“你没事吧,海芸啊?”
“一共几个人?”
“谁?那几个前辈?”
我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大约有八个吧。”
“傻瓜,那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到那里去?真是傻瓜,烦死了。”
我的脑海里空荡荡的。突然,素怡拔腿跑了起来,我模模糊糊地往那边看去,政民小子正靠在熙元身上,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
17
舟善赶紧跑过去,扶住政民。素怡跑到政民身边,他难为情地吐了一口唾沫。当他看见我时,猛地转过头去。
“你这个疯子,那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去!”
“要是换成你,你眼看自己的老婆有危险,能坐视不管吗?”
他看起来没什么事,听声音也并无大碍。我揉了揉眼角,站起身来。但是,政民小子的声音使我停下了脚步。
“安素怡,谢谢你,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你为什么要把你哥哥叫来,怪丢人的。”
我笑了。其实是我把熙元前辈叫到这里来的。他受伤也是因为素怡,但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这个傻小子他咬着牙站起来。舟善看了看我,他看起来怎么这么痛苦,怎么这么疲惫?难道是我反常吗?
“你你怎么了?”
“走吧,我告诉你。”
说着,熙元前辈拿走了我手里的书包。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你就站在我身后,虽然看起来不是很痛苦,但我却不能尽情地看你,这让我更加悲伤。
“熙元哥哥,哦,谢谢你。”
我鼓起勇气对熙元前辈说道。这时候前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正要转头去看别的地方。
“我救了河政民小子,你就那么感激吗?”
“”我大吃一惊,慌忙抬起头来
“你不要在我身边惦记别人。我为你而感到痛苦,我为你而感到疲惫。你不要让我有这样的想法,我必须这样”
熙元前辈把我送到家门口,把书包递到我手里。是你先开始的,因为我而痛苦,因为我而疲惫,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我不能为你做什么。
“你要是有困难就说出来,申海芸!加油,加油!”
“嘻,这不像你,前辈。”
“怎么了~那也要说!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
直到这时,前辈才重新高兴起来,他弄乱了我的头发,然后转过身去,我也刚要转身,这时,前辈停下脚步,对我说道。
“刚才那些家伙本来想让你过去,但是河政民那个兔崽子阻止了他们。”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看来男人都是这样,都会嫉妒的。我走了。”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看见的政民小子伤痕累累的惨状。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靠着大门口,我紧捂着嘴巴,强忍住眼泪。傻瓜,你为什么要那样?我总是让你失望,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帮我?可怜我吗?同情我吗?可是,就算你是出于同情心,我也还是感谢你,还是让我感动得想流泪。看来我还是不行,我不能没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为你流泪,为你微笑。以后的几天时间里,只要想起这件事情,我恐怕还是要傻傻地流泪,傻傻地哭泣。也许会这样。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有气无力地走进家门。妈妈接过我的书包,对我说道。
“我的好女儿,今天的功课都学会了吗?”
“那当然了。”
“什么时候,我们抽时间去一趟江原道,好不好?”
不,我不去,到了那里,到处都是我和政民之间的回忆。见我默不作声,妈妈刚要继续追问,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妈妈匆忙去客厅接电话
“好吧,该学习了,学习,哎哟。”
我下定决心想要复习功课,可是书桌上太脏太乱,我一点儿也没心思学习。我先收拾了一下书桌,然后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我先打开了最棘手的科学教科书(尽管这样,我还是一名理科生呢)。可是,这上面说得都是什么话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公式呢?啊啊,我要发疯了。这和我在江原道学的公式根本不是一个水准,不是一个水准!我嘴里叼着圆珠笔,来回按了几下。过了几分钟,突然,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推开窗户一看,有人站在楼顶说话政民,竟然是政民。嗒嗒嗒嗒我穿着睡衣,匆匆忙忙地推开楼顶的门,这时
“喂,河政!”
我猛地转过身,藏在墙角下,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素怡和政民站在楼顶,两个人正愉快地谈论着什么。我从来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我从来没听过他如此愉快的声音。你永远都是这样吗?只能在素怡面前微笑,只能在素怡面前愉快地谈天说地,你的眼里根本看不见我吗?
熙元前辈刚才对我说了,他因为我而疲惫,因为我而痛苦。那么前辈有没有因为自己过于痛苦,而不说话呢?有没有想忘记一个人,却无法忘记,所以疯狂地哭泣过呢?有时候又会很想念某个人,从而痛苦得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这样的经历他有没有过呢?我是这样的,每天都痛苦,每天都悲伤。现在也是一样,我捧着政民送给我的项链,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过身,想要离开楼顶就在这一瞬间
“海芸啊,我的女儿,天气这么冷,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天啊,妈妈!我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妈妈,政民就转过头,看见了我。
“怎么回事,那不是村姑吗?喂,你现在学会偷看别人谈恋爱了?”
“啊,不是的!我只是想出来吹吹风”
“海芸啊,你好!”我得先让妈妈走开才行。我穿着睡衣,傻乎乎地冲素怡挥了挥手。此时此刻,我该有多么狼狈啊?哎呀,妈妈也总是探出脑袋,摇头晃脑地想要看政民。
“我的女儿,那个小子好像在哪儿见过,很面熟。”
“你怎么会见过他呢?妈妈你见过每个人,都觉得面熟,这是你的兴趣吗?”
“这倒是嘿嘿。”
啊啊,政民失望地看了看我。我赶紧拉着妈妈,把她推了出去
“赶紧回来!你看你的成绩都什么样了!”
天啊,丢死人了。这里只剩下寂静,仿佛暴风雨刚刚过去似的。我们三个人各自聚在自己家楼顶,是政民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阿姨好像在哪儿见过?”
“哦哦,我妈妈交际范围比较广。”
“不是,反正我见过她,看着很面熟。”
不会吧?他不会是看出来了吧?这个家伙连我都认不出来,却认出我的妈妈?我可太委屈了。但是这个家伙很可能真的这样。
“我,我妈妈的长相比较大众化,哈哈。”
“哎呀,海芸啊,你的睡衣好漂亮啊。我也要买一件这样的睡衣,我们穿一样的衣服吧。”
素怡胡说八道,政民在旁边笑了起来。我说这件衣服是在江原道买的,总算度过了危机
“你们俩好好玩儿吧,我先回去了。”
“哦,好吧。”
“好的,再见,海芸啊,啊,对了!我哥哥让你给他发短信。”
哈,哈哈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素怡好可恶。你不要在政民面前说这些。希望政民不要误会才好。我喜欢的人是你,河政民!可是你听不见。我的心被烧焦了,我的心好痛,可是我尽量保持微笑,掩饰着心里的不快。傻瓜,真是个傻瓜,哈哈“哦,好,好吧,那我先走了。”
我转过身,仰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空格外漂亮。从前我和政民一起看过的天空,现在他和别的女人一起看了。尽管这样天空还是很漂亮。
18
那天晚上,舟善给我打来电话。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呢?
“你喝酒了吗?”
——哦,没有。
“你喝酒了,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出去?”
——不,你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我不能看见你,我要是看见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舟善啊!”该死的手机,舟善不说话了。于舟善,嘻嘻,真是个亲切的名字。
——我~都知道了,申海芸!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你喝醉了,快回家吧,父母会为你担心”
——你明明不喜欢熙元大哥。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痛处被别人戳了个正着。舟善怎么会知道呢?我没有表现出来呀,而且我一直在努力和熙元前辈谈恋爱
——他妈的,政民每次叫你村姑,村姑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烦死了,你知道吗?我问你知不知道?
“呵呵,是啊是啊,我知道。”
——说谎~大王~
“”——还有河政民那个家伙,每次他在你面前胡说八道,惹你流眼泪的时候,我也很气愤,我的胸口会隐隐作痛,呵呵,这种说法太准确了,隐隐作痛~的感觉!隐隐作痛
我什么时候哭了呀?舟善啊,这孩子的嘴巴里还会说出什么真相呢?我有点儿害怕了。这时,我听见他悲伤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不要哭,海芸,我们在政民家门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和我们打招呼了,你不是很坚强吗?那时候你真的很好笑。
那不是坚强,而是无知者无畏。啊,太残忍了,简直是一场噩梦。
——海芸啊!
“哦,舟善。”
——你的名字真美,海芸申海芸,所以我总是叫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好美好美
是啊,我的名字的确很美,可是我为什么会对他的话产生反感呢?
——哈啊,我很能缠人的。明天见,海芸啊!服务员,再来一瓶!
舟善略带娇气的声音传来,电话断线了。我呆呆地握着手机,躺在床上,望着敞开的窗户
“政民啊政民。”
今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呼唤这个叫多少次也不会有人回答的悲伤的名字。我一边呼唤你的名字,一边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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