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直睡到饿才醒来,阿塔娜高兴地说:你醒了。一句话似用完全身力气,挣扎起身,跑了出去,那衣服伈未换过。
一会拓跋明月、颇超、拓跋山相继进来,依敏一把抱住无风,红着眼道:先生要打要杀就冲我来,这一切不关明月的事。
无风半天不言语。睡的时间太长,头疼欲裂,身上伤口火辣辣的,浑身无力,又累又饿,刚经历了那么一番生死,懒的说也实在无力说。瞪了一眼拓跋,又看了一眼阿塔娜,两人无任何反应。
“先生如果要回去,我就杀了夏人,×了太守夫人”。拓跋显然急了。
无风笑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摇摇晃晃站起身就往门外走,拓跋、颇超急挡住去路,无风无力地踢了拓跋两脚道:你好本事呀!厕所都不让人上,转身对低头似睡着的阿塔娜说:弄点吃的,看有野菜没。
夕阳西下,余辉洒在不远处的大河上,此刻大河如金缎子般柔顺,全无昨日那般凶险。山上层林尽染,山下绿草青青。无风站在累了,便坐在了石头上。
拓跋絮絮叨叨:先生不知我苦处呀!父兄战死,偌大的部族要我扛着,可这是个烂摊子呀!多少年只知打打打,东有大夏、南有吐蕃、西有羌胡、北有匈奴,人越打越少,地越打越小,今年过冬都成问题,我急呀。机缘巧合遇到先生后,仗停了,互市了,别人打仗我还能分一杯羹,天大的好处呀,不瞒你说,我现在换回的粮食足够吃两年。魏如意眼光是对的,你是有大才的人。老巫更是说,你是长生天派下来的救星。开始我还不以为然,但一件一件事印证,自你来了,啥事都顺的再不能顺了。花将军待你极好,这次西征后话语权会越来越重。王西鱼与太守很看重你,官帽子少短在你手里捏着了,他们怕的是西域乱呀!这次互市回来捎话让你全权处理通商事宜,功成后向朝廷举荐。你若是真想当官,何必当那大夏的劳什子官,曲曲弯弯,挒挒巴巴,寄人篱下,说了还不算。要当就在我这当,我把这部族首领给你来当如何?
无风道:我才不上你当。我想回去住一段时间。
阿塔娜叫的吃饭打断了他俩的话。无风边走边说:我是气不过你这鬼孙糟贱依敏,多好的姑娘你不珍惜,当着众人面就敢如此,你都不知道依敏对你有多好。
拓跋道:是吗,我还不知道。咱俩算扯平了,你不也是这样对阿姐的么!
无风怒道:我是受害者,懂吗,被你们兄妹祸害了。
颇超大笑,阿塔娜不屑,恨恨地咚了一碗饭道:吃饭。
醒来的拓跋明玉脉脉地看着无风。
无风边吃边问依敏:拓跋与你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管他拓跋是部落首领还是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样作贱人,众生平等,男女平等,何况他好像欺负到我头上了。大家都知道你对拓跋好,唯独没告诉我和拓跋,你今天就说说吧,我想听听你的心意。
依敏鲜有的沉默了半天,给众人慢慢道来。小时候被蜂蜇了,别人都笑她,唯拓跋给她用黄蒿止疼,那是她第一次见拓跋。之后别的头领儿子经常欺负她,拓跋经常回护,一直护到现在,要么她这清白之身早让那么小王八蛋作贱了。家里穷经常吃不上,拓跋常偷的给他吃的。拓跋教她骑马、射箭,陪她放羊,引她打猎,有次她放羊走迷失找不到家了,还遇到狼,是拓跋打跑了狼带她回家。妄想着嫁给拓跋,偏偏拓跋成了亲,结婚当天哭了一整夜,伤心了好几年,但盼望着拓跋能纳她做小,到现在做不了小要了她也行,拓跋想怎样都行。先生千万莫要怪他,也不要走,至你来了,拓跋才不愁了,有了笑影影。你不知道你一走把拓跋急成啥了。
颇超没忍住说:你怎别走,你走了,我们就有罪受了,你没见这次沿大河这一来回,杀的匈奴人都怕了。渡口处水还深,硬要过来。
无风道:没那么重要。又问拓跋:你这下知道依敏的心意了吧,你的意见呢,这事怎了?
拓跋本来听无风没走的意思放下心来,吃饭也觉的香,又听了依敏言语明白心意,知道这几年只顾部族生存无心儿女情长把依敏忽视了,觉的无风不走就好,其它的无所谓,便道:听先生的。
无风恼拓跋无所谓的样子,训斥道:态度端正些。我这把年纪了,儿女都有依敏这么大了,一直把她们三个当晚辈看。
拓跋明玉说:没那么老吧。
无风瞪了一眼,接着说:听我的话,回去彩礼放的重重的,明媒正娶给依敏个名份,从此后对的好点,以后再别招惹别的女人,依敏之后再不能有任何女人。不听拉倒。
未等拓跋开口,拓跋明玉抢着说:我看行,起儿额吉管不住,以后让依敏管紧些,省的胡作非为。又低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拓跋无奈道:好吧,听先生的。
注:阏氏,原为女性妆扮用的胭脂古称。后意义扩展为汉朝的公主、匈奴皇后号。 《匈奴列传》载“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并引与燕王书曰:“匈奴名妻曰‘阏支’,言其可爱如胭脂也。”“《后汉书·南作匈奴传》“及呼韩邪死,其前阏氏子代立,欲妻之,昭君上书求归,成帝敕令从胡俗,遂复为后单于阏氏焉。” “阏氏”乃匈奴语妻之义是正确的。读音、意思都与蒙古语“Ezen(主人)、Ezegdai(主妇)”相符,文献中以“焉支....如汉皇后。”比喻,用意很明显,粗略的比喻不乏最真实表达,这符合传达传达信息的目的。“主妇”或“家庭主妇”,蒙古语为“Ezegdai”,这个词也可理解为“正室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