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洪水滔天

    颇超在雾中穿行遇见好几拨匈奴，愈发觉的不妙，一急之下也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找到渡口终于看到了无风的马车，也看到成千匈奴渡河追击，急令士兵射击，岸边匈奴不防备几轮箭雨后所剩无几。

    匈奴本觉擒阏氏一等人如探囊取物，却不想一下水才知艰难。匈奴旱鸭子，在没过马腿的水中行走，有人当即就头昏眼花掉进水里。首领交待要活捉三人，射箭又怕误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马距离却不能近前，着实让人急。见后面族人开杀，后队急忙上岸厮杀。前队也不顾将令了，弯弓射箭却没了往日的准头，反被对面几人射杀。前不能前，后不能后，只能硬头皮向前，却发觉越走水越深越大。

    拓跋部在河边长大，识些水性，边走边打。拓跋又射杀一人后猛然发觉水已没上马肚，抬眼向河上游一望，只见水面浑水浪花滚滚，大喝道：发水了，快走。秋季大河上游多雨，大河时常发大水，看来上游又不知何处下暴雨了。

    拓跋也顾不得再射杀匈奴，接下马车上的少年，抽一鞭子拉车的马，令众人从马车前转到马车上游一字排开加速向对岸趟去，这样稍能减少河水对马车的冲击，只阿塔娜在阻力更小的马车下游。马车后也是木制，箭根本射不进去，车上的无风和拓跋明玉很安全，之前拓跋山众人也是以马车为掩体，边走边射箭的，倒无一人受伤。

    眼看趟到对岸，马车却陷在泥里动不得分毫。下河后车夫骑了马带路，无风想下水推车，却不想拓跋明玉揭开车帘看了一眼洪水后，瘫软在车抱着无风的腰死活不松手，任无风如何拉都动不得分毫。

    看着众人差不多都上了岸，马开始能跑了，再看上游洪水已到眼前，河中的匈奴连人带马早已冲出很远。无风想：今天可能摆在这里了。见过洛水发水每秒5000立方的水，洛河川水性最好的人都没有生还，何况自己只会狗刨，再说这是大河呀，即使上游的水都比洛水不知大多少。众人纷纷回头，想打马回头帮忙，那马任你如何拉扯只一味向前。求生是人的本能，马也一样。不回来是对的，回来也无济于事。

    阿塔娜急让无风两人上马快走。无风淡淡地对阿塔娜说你先走，声音却淹没浪涛拍岸声里。再扯着嗓子吼一遍，阿塔娜犟着不走，眼泪汪汪的。无风一急，家乡话都吼了出来：你个死女子，你还没活人了，再说我还会水了。话音刚落，水头已至一浪打倒马车，连带阿塔娜连人带马淹没在洪水。

    倒向阿塔娜的一瞬间，无风拉住伸出手的阿塔娜，双腿夹住车杆，任马车翻滚了不知几圈。

    洪水只是第一浪的劲大，因为后面有浪推着，一浪拍过过就没劲了。洪水天然有着漂浮力，小时候学水就是发过水之后，在水的上游入水，漂到下游的平缓处刨着上岸，在洪水里根本不用游，想沉也沉不下去。洪水一般是淹不死人的，淹死的都是因为上不了岸。

    待马车停止翻滚也就浮在水面，浪头早冲到前面，水势也渐平缓起来。马车也仅剩下车杆和车底，车身早不知去向。被呛了水的三人一马攀着破碎的马车咳嗽了半天，这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