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课时再换。
到了操场,大家都排好队,然后报数,体育委员要在老师来前检查一下大家的着装,没穿体育裤或者运动鞋的,都得清理出队伍,在一边罚站。
等检查完了,老师也来了。
老师一见到我就笑眯眯的,我迷茫极了。
接着,他对所有同学说“今天有两位同学,让我感到很高兴,竟然趁着中午的时候练习400米,那速度跑得够快,所以我决定下周区里的运动会让他们俩参加,为我们学校争得荣誉。”
我一寒,老师提到的那两个人不会是我和康聿吧。
老师又说了“大家以后要好好向他们两位学习,数理化要学好,体育也要抓紧,不要念死书,身体强壮才是硬道理。”
有同学问了“老师说的是谁啊?”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心里默念道,千万不要是我啊,千万不要。
“就是欧阳淼淼和康聿啊,今天他们中午在操场上挥洒着热汗,练跑步,老师看得很激动,也很欣慰。”爱新觉罗这个姓念出来太长,也太惊人,老师一般都叫他康聿。
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哭流涕啊。
“从明天开始,你们俩中午就来操场,我好好训练你们。”老师看着我俩,像是找到了毕生的奋斗目标,握着拳头,泪光闪闪。
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骑虎难下的接受了,顺便把康聿骂个千百遍。
我又不能说我是因为踢了他,才跑的。
真正是有口难言啊。
我也没见康聿拒绝,基本也不会拒绝了,我看他很喜欢体育运动的,中午吃完饭老和男同学们出去踢球,反正踢球也要跑步,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损失。
可是我不一样,吃完饭,我还想午睡呢。
这下全完了,心里更是咒骂康聿无数遍。
我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催呐
这件事让我心情郁闷了好久,接下来的课都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我把脑袋搁在桌子上,做死尸状,再把书竖起来,挡在前头,至于老师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比谁都收拾的快,临走时,看到康聿慢悠悠的收拾着,神情还挺愉悦的,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刺眼。
心里的小恶魔就爬了出来。
我眼里爆出邪恶的目光,等他背对着我时,我抬腿狠狠的一踹。
他吧唧一声,就趴在了课桌旁的窗台上。
见此,我赶紧撒腿飞奔,连固定在放学后上厕所再回家的习惯都不顾了,姐妹们喊我一起回家的邀请,我也没回应,奔跑如风的出了学校门口,这时我才敢仰天大笑。
解气,真解气。
握拳,狰狞中。
我心情觉得快活多了,蹦蹦跳跳的往回家的路走去。
上海的初中学校,都是按照区来划分的,你的户口在哪个区,就在哪个区的学校念书,所以离家都不是很远,走路上学是大多初中生的首选,当然也有部分人属于违法违纪的,没到14周岁就骑自行车上学。
我本来也是违法违纪中的一员,只是今天自行车送去上油了,所以没骑。
我的户口是跟我老妈,不过住址和户口不是一个区,但也不远,正好在两个区的交界处,那条分界线原来是一条废弃的铁路,如今则是上海人民皆知的延安西路高架——虹许路至虹井路段。
初中时,那条铁路两边都是废弃的田地,杂草丛生,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我每次走到这里都会拔一根狗尾巴草下来,一边哼歌,一边甩着它回家,兴致高昂时还会在铁路上玩跳格子。
今天也如是不过,玩着,玩着,觉得尿急了。
我是个有生理时钟的人,早上6点必定会想尿尿,放学的时候也一定会要上厕所,尿意一上来,我就有点耐不住了。
九零年代11月的上海也是蛮冷的,天冷憋尿更是一种要命的折磨,想奔回家去解决吧,可我奔不起,两腿摒得死紧,就怕松开,会憋不住。
不行,不行,真的憋不住了,只能做有碍公共卫生的事情了,瞬时一个箭步,冲到杂草丛里,先慌忙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发现没人后,立刻脱裤子。
刚蹲下,正要嘘嘘时,有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奔了过来。
我不敢太深入野草丛中,就怕碰到虫子,老鼠之类的生物,所以选了个边边的地方,仅有些许杂草遮着,未料那人偏偏鬼使神差的往我这里看了过来。
一看清来人,我就崩溃了,脸都白了。
莫说憋住尿,提裤子了,惊吓的瞬时一泄千里。
尿是热的,天气是冷的,顿时白烟袅袅。
嘘嘘更是是舒爽的,尤其是冬天,舒爽完还会不经意的打个冷颤,我也冷颤了,可我是双重冷颤。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康聿。
发现他眼里闪过错愕,我肯定他看到了,看得真真切切。
我顿时有了自杀的冲动,脑子使劲回想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相信我不是在嘘嘘,而是再做一件为人民服务的事情,例如灌溉农田
最后,这些念头统统化成一个强大的怨念——为什么地球不在此刻毁灭。
当然,地球绝不会响应我的怨念在此刻毁灭。
于是,我秀逗了。
“呃你要不要也来嘘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