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马场的事我都听说了,那些人也太欺负人了。”
“能怎么办?你帮我欺负回去?”水泠月语带揶揄。她与迎兮相处久了自然也就没有对别人那般冷淡。
“不是……”迎兮恼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还玩笑。
“您好歹也是南朝的公主,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迎兮……”水泠月收回了笑容,严肃地道,“你别忘了南朝是败国,而且萧铭从始至终就没有与南朝交好的打算。”
“那他为什么会接受皇上的妥协?”
“你别忘了,西陵还有一个夏王,他现在虽然对北汉称臣,以后有没有异心谁又说的准。”
南朝存在,将来也许还能对西陵形成制衡之势,况且如果南朝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北汉收在麾下,南北战争也就不会僵持那么多年还不结束,北汉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兵力还攻不下赤峰关。这次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萧庭寒,恐怕现在萧铭还在操心南境的安危。
眸光一转,水泠月继续道,“不过经过马场一事,我至少知道了哪些人对我有敌意。”
端着盆给她净脸,迎兮小声地问,“公主,姚青妩那件事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来?”
“你刚才不是还准备去给我出气,怎么?现在怕了?”
“不是,奴婢是担心姚丞相那边。”
水泠月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擦干脸上、手上的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吧,要查也只会查到她的女儿对我的马动了手脚,本公主不追查他的责任就是好的了,他有什么资格来找我的麻烦。”
姚青妩的马会受惊也只是闻到了她自己身上那刺鼻的香气,而那道香气自她被摔下马后就已经挥发干净了,她还怎么查?
“今日,萧庭元对我的态度不太对劲。”明显是有拉拢之意,之所以后来会箭矢相向,恐怕也是恼羞成怒后的警告。
“公主的意思是,叠云关那些杀手并不是六皇子派去的?”
“不能肯定。”她不能单凭萧庭元一时的态度就作出判断,“月魂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迎兮也纳闷,以往不论是谁总能查到身份,这一次的杀手竟让月魂都无法探查。
水泠月换着身上的衣物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低声问旁边的人,“韩罗雪那边怎么用样了?”
迎兮把衣带帮她系好,轻笑,“不愧是我们南朝的公主,那么快就找到帮手了。”
“这么说,她的确是倾慕于萧庭元。”这就有趣了。
“迎兮,找机会帮她一把。另外,让人暗中盯着姚家两姐妹。”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手便分散了,公主你确定对我们有利?”迎兮边问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套鲜红靓眼的薄纱罗裙递给她。
“换一件。”水泠月摇头,说的是她手中的那件衣服,“碍事又碍眼的人留着也没用。”
“哦……”迎兮抖了抖手中的薄纱裙,“公主就穿这件吧。”其实水泠月的性子确实不适合穿鲜艳的颜色,可是她的样貌穿这样的衣服一定很惊艳,正好可以打压一下那些北汉贵女的气势。
“换一件。”水泠月不由分说,直接拒绝。
“韩家姐妹闹得越凶,沐琉烟顾及的麻烦也会越多,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心思关注到我们的行为。”韩家可是萧庭元夺位的最大支持者,沐琉烟多少会顾及一些。
“云安公主,皇贵妃娘娘让老奴来接您进宫赏宴。”出了别苑大门,宫里的太监已等在那里。
水泠月与迎兮同时一怔,不免怀疑起沐琉烟的动机?
北汉已进入了初秋,偶尔吹来的空气也透着丝丝凉意,水泠月侧身躺在马车内浅眠,一路无话。
直到了宫门前,迎兮才将她唤醒。
紫金楠木匾额上印着三个鲜明的大字,“玉颜宫”,醒目、耀眼,如同沐琉烟一般外柔内刚不知深浅,又灼灼耀眼。
“云安公主里面请。”玉颜宫里的掌事出来接她们进殿,入眼便是那棵高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浓荫遮蔽,几乎压了半边院落,却也显得清幽沉静。不似皇后宫中的雕梁画栋、假山奇石却也格外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