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
那个时候只一个心思,不能让福玉
地落魄,他当初走的是那么意气风,义无反顾,个如此下场,不要说是福玉娘,就算是寻常旧识,他也不想让人家看见他现在地窘迫。
福玉娘却与杜子美想到的不同,她不会嘲笑了杜子美当初地决定,只是见到这样子的杜子美,眼中盛着伤痛,慢慢的把手伸到了杜子美的脸上,杜子美被福玉娘的动作震呆了,就那么任她摸着。
福玉娘虽然抚摸着杜子美的脸,却不让人觉得有失女子该有的矜持,她的手很温暖,带着忧伤的眸子令人动容,许久之后杜子美才听见福玉娘轻轻的说着:“你受苦了,这次我回福缘客栈,你跟我一道回去吧,刘账房年岁大了,这些日子吵着让我寻人来帮着他,他喜欢你,你去最合适,不出三年又是大考,三年后你的年岁相当,阅历也加深了,这三年你好生苦读,我相信你能在殿堂之上展露才华的。”
杜子美感受着脸上温暖的抚摸,眼圈有些酸涩,可还是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覆盖住福玉娘的,喃喃的说道:“谢谢你,福掌柜。”
微微的笑,福玉娘慢慢的抽出被杜子美握住的手,轻声说道,“你身子不好,回去休息吧。”
少了福玉娘的温暖,杜子美感觉自己的心中又开始空落落的了,随即点头一一的向门外走去,已经走出了书房门外,杜子美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晚上来此的目的,声音有些小,却还是问出了口,“福掌柜,这司徒别府的大当家也是你么?”
福玉娘一愣,随即想到既然要带着他离开,也没瞒着他的必要,遂点头微微的笑,肯定的回答了杜子美,“对,这里也属于我。”
杜子美心中又是一阵翻搅,脸上却还维持着平静,微微的笑道:“谢谢你!”
福玉娘眉梢一挑,对杜子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杜子美也是笑,福玉娘这样的表情让他想到了从前,那个时候生活很简单,白天理帐,账目弄好了,然后苦读一直到深夜,偶尔会为福玉娘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关怀心动,还有对春闱将至的期待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不能金榜题名,因为他逢考便胜的骄傲让他有这自信,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连考场都没进去。
从他进入王家三天后他便生出了悔意来,都是寄人篱下,可在福玉娘那却感觉温暖,在王家却有连狗都不如的感觉,他想回到福玉娘那里去,又不知道害怕什么而迟迟没有动作,亦或许,他还有对王凝兰的梦想,他以为王凝兰有一点点是喜欢他的,可是,他似乎错了,因为从他进入王家半个月后就听下人们说,王凝兰此次回京就是专门为了要进宫做准备的,是啊,那么娇媚高雅的女子,也只有那一统天下的九五之尊才能进入她的眼吧。
梦醒了,一切都茫然了,王凝兰没有进入皇宫,可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自己最后竟连考试资格都没有了,是王家的关系么,他曾在大考的第二天请王家的杂役小总管用当初福玉娘给他的最后一笔钱上酒楼买醉,王家杂役小总管只知道他是王凝兰带回来的人,也不与他隐瞒,把前三甲已定下的消息尽数告诉了他,连姓甚名谁都说出来了,不由得杜子美不信,那种绝望,让他心神俱裂。
转身出门,外面凉风习习,杜子美站在夜空下回望,曾经也有这样温馨的平静,可他却把已经开始不同的动容推出了门外,尽管福玉娘还是那样对自己温和的笑,可那笑容里已经平静淡然了,即便在此重逢她眼中显出了片刻的惊喜,可随即就恢复如常,她只是像个朋友一样的关心自己而已,别无其他。
本以为他日再见,他会骑着高头大马,他会红袍加身来到她面前,可今日却是这样的重逢,他是个连账本都看不住的废物账房,她却转身成了他的幕后主子。
一直依仗自己满腹才华,天下之大没多少人入得了他的眼,到头来竟比不过一个女人,怎不好笑!
脑子又开始昏眩,那日似乎隐约间听见老管家请来的郎中说过让他多多休息的,他这身伤保住了命算是万幸了。
“子恒,你怎么了?”
耳边有焦急的叫喊声,对,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身子也软了,渐渐的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郎中说他需要休息,这下真的会一直休息下去了吧,也好,睡过去,一切烦恼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