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说两句话。
唯有卢清安,一直守在江济州的墓前,颓丧着不愿意离开。
他坐在台阶上,笔直修长的双腿曲折起来,明明好大的一个人,弓着腰缩在那儿,看上去就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
这是江济州的墓,他们无亲无故,可他却并不愿意就这么走。
仅仅因为,他是江晓兮的父亲。
他在内心的最深处,还期待着她能来,他能遇上他。
最后还是辛木兰打来电话,他才不得已起身回去。
辛木兰在电话中语气十分不好,“卢清安我不管你现在人在哪儿,出了什么事情,你现在都必须给我马上回来!”
他整个人有些恹然无力,“出什么事了?”
“非要出什么事了你才回来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自己看看,自己又做到了什么?”
答应了什么,他真的想忘掉,因为事实上也根本就不是他心甘情愿答应的。
不管如何,和桑榆好好过下去,维持好一个表面平静的家庭。
这种事情,别说是他,桑榆本身也不会愿意的。
辛木兰对他们离婚的事情进行了极大的干涉,先是和民政局的人联系,驳回了他们的离婚申请,然后又反复游说他和桑榆,目的就是不让他们两人离婚。
尹松泽因为戒毒到了重点阶段,几次想要自杀,桑榆的心思更加早就已经飞了,又怎么还会愿意。
所以现在的状态就是,桑榆表面上每天按时回家,他则尽可能地找各种理由不按时回家,能在军区待着就在军区待着。
以表达自己被“绿”的愤怒。
他知道,辛木兰必然不会放弃查找桑榆所谓“出轨”的对象,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她只会觉得桑榆是出轨,却不会相信,桑榆会和一个瘾君子,甚至生死都未知的男人有什么。
况且尹松泽目前的状态,受到整个机构的高度重视,辛木兰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奈何的了什么。
“我在和记定好了蛋糕,你直接过去给带回来。”
他正诧异着,冷不丁听见辛木兰又强调了一句,“今天是桑榆的生日!”
桑榆的生日。
他们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差不多两年了,他却从来都不知道桑榆的生日是哪一天。
虽然明明要知道她的生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到底,这件事情上,他是一个悲剧,桑榆就是他的陪葬。
他一个人被卷入这样的家庭还不够,还带上了桑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