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馨和沈君泽两人占有沈氏的股份近六成之多,是沈氏集团的最大的两个股东,手头的股份决定了他们在沈氏集团内部的权威和地位。沈氏的股价代表了沈氏集团的身价资产、
而沈君泽竟然说什么沈氏股价会跌,还让她趁跌之前卖出部分手头股份,等跌的时候再多买进……他当她是个炒股票的来传授牛市熊市,高出低入的炒股经验的吗?!
重点他还在这一脸傻笑,却说的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过才刚刚在会议上宣布了自己辞职,一转脸就好像整个沈氏真的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沈沛馨怒不可遏,“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啊,啊?你前阵子将我免职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没法来工作了嘛!但是现在你辞职让我担任什么董事长是几个意思?还你得绝症了?你真有病?”
沈沛馨原本还是怒气冲冲以一种骂人的姿态在吼,越说却越发现不太对劲。她随口骂了一句你有病,这三两句下来,竟然还真的分析出来沈君泽是真有病了。沈沛馨一时间愣住了。
沈君泽继续保持着那个傻笑,点了点头,“也差不多吧。”
沈沛馨的眼瞬间瞪得老大,整个人好似被泼了一头的凉水,这样的炎热的夏季里,却觉得寒彻透骨头皮发麻。
“什么……”
“不是病,就是可能要离开个几年的时间。”
沈沛馨悬着的心好似拽着的绳子一下子断掉,整颗心一沉,踩着高跟鞋的脚险些被崴了一下。
“沈君泽你这个神经病!神经病!”被吓得不轻的沈沛馨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件就朝沈君泽的头上砸。
文件纸一张张被抛起,又洋洋洒洒地自他的头顶落下来,沈君泽始终保持着那副一看就是强颜欢笑的笑脸。
“馨馨,你以后,和小包子一起,要好好的。”
他这句貌似是在离开之前交代的话,一时间再次让沈沛馨愣住。她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怔怔地盯着他。
被她撒气抛洒的文件纸还在三三两两地落着,自她和沈君泽中间,落在偌大的办公桌上,凌乱的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沈君泽在会议室里一直坐到天黑都没有离开,沈沛馨不得不出去面对沈氏的一堆破事去了。放在桌上的手机早已经被响的没电,关机了,他觉得难得有这样清静的时候。
可是这周围的环境越是清静,他的内心就越是不能够静下来。
脑海里来来回回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开心的,伤心的,得意的,无奈的。一会是冉晓清当年刚刚来到沈家时的画面,一会是冉晓清将他拦在学校门口,决绝让他离开的画面;一会是沈彦桓疾言厉色地说让他死了和冉晓清在一起的心,一会是沈彦桓去世前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的场景;然后是他和宁简忆订婚典礼上抱在一起拥吻,还有五年之后他看见她过来接宁中瀚的画面;孤儿院里那个胆怯怯且模样清秀的迟嫣然,打扮的花里胡哨陪他出入各种场合的迟曼曼……
还有带着小包子要在沈氏打拼的沈沛馨,还有已经神志不清有时候连他都不认识的沈太太……
人生苦短而又无奈,还有这样多的牵挂放不下。
可有些事情既然遇上了,就要勇于去承担后果的,哪怕是去替代别人。
会议室的门突然响了一声,有轻微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沈君泽没有抬头,“出去。”
其实他终究还是看不开的,还是留恋这一切的一切的,从刚开始得知事实后的难以接受的不停买醉,到如今将一切事情都给交代安排清楚,他已经是很努力地将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可是他终究无法做到。
门被轻声地关上,脚步声却是愈发的近了起来,人不仅没走,反而直接朝着他的位置跟前走了过来。
“让我静静……”
他不耐烦地说道,可是抬眼的瞬间却是下意识地愣了住,宁简忆神情怔忪地站在他的跟前,苍白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眼显得格外的哀伤。
她身上只随意穿了身t恤衫和加小短裤,露出瘦长的胳膊和腿,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显然是临时得到了他在这里的消息,紧急着给赶过来的。
“你不能这么做。”宁简忆上前走了两步,“你没有罪,但是却为别人的过错承担罪责,这才是罪过!”
沈君泽的眸色倏然收了一下,看样子,沈沛馨不仅让她找到这里来,甚至还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告诉宁简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