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边落木萧萧下

    记得钟翊谦说过，市里其他地方已经很少有木质结构的房屋，就没有适合鸟类筑巢的地方，所有它们都会集中在钟楼附近嬉戏筑巢和寻找爱情。

    “人气旺盛，鸟气也旺盛”苏北评论了一句。

    “这些小精灵，显得更有人气。我更喜欢钟楼的傍晚，落日余晖，把钟楼映衬的很庄严大气，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之美”

    “冰淇淋”苏北递给我。

    “那边在唱歌，我们去看看”绿妖看着地下通道口聚集着一些年轻人，歌声伴着吉他声传过来。

    “飘洋过海来看你，这首歌好听”绿妖边说边拉着俞杭小跑到通道口，绿妖一贯的人来疯。我和苏北不疾不徐的往那边走，苏北问我好吃吗？我说好吃，才想起问苏北为什么来看我。

    “昨天是我生日，我想和你们一起过。等我想起我二十岁，会觉得记忆很美好”苏北说着带着丝丝微笑，仿佛昨天一如他所愿。

    “啊，我不知道。昨天应该陪你吃蛋糕的”

    “现在吃冰淇淋是一样的”

    “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西贝，你说我也在这里读书好不好？”绿妖朝我们招手，让我们快来。

    “我们快点，这首歌都快唱完了。绿妖在叫我们”

    我们四个人坐在台阶上，听地铁边的歌手唱了三首歌。要走了，绿妖从俞杭身上掏了二十块，丢进吉他盒子里。一张百元红色钞票丢进去，绿妖找丢钱人。“晏子暮，这么有钱，改天一定请我们要吃顿大餐”

    我和苏北几乎同时扭头看晏子暮，晏子暮对着我笑，他的笑让我觉得心情明朗。不是戏谑的笑，是那种直透心房的明媚笑脸，让人心头一暖。晏子暮走到我面前，我们一行五人，他们三人走在前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问念晨了”晏子暮径直过来牵我的手。绿妖和我都很惊讶的看着他，苏北看过来，我的表情又恢复自然。

    “这里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在这”

    “念晨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怎么知道”

    “绿妖是人来疯，又是吃货，找你还不容易。哪人多去哪里”

    “小聪明”

    “等你那顿饭，我都还没吃饭”

    “我没让你等”

    十点多把苏北送回酒店，晏子暮邀绿妖吃夜宵，绿妖说吃不下了，和俞杭先回了家。

    绿妖学校的梧桐落叶，是学校这个季节最美的景色，校外来看梧桐的人络绎不绝。绿妖领着我们去了梧桐大道，绿妖和俞杭忙不迭拿着手机在拍照。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不远处的清洁工还在拿着扫帚扫落叶。无边落木萧萧下，落叶虽美，总让人生出伤感的情绪来。苏北走在我旁边，默然不语。

    “下午几点的车”

    “五点”

    “哦”

    “他对你好吗？”

    “嗯”我使劲的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苏北伸手过来，在我脸侧的时候，我闪躲了一下。苏北的手僵在半空中，几片樱花瓣从我的头上滑落下来。原来是苏北让帮我把落叶拿下来。我的动作显然让苏北有点局促，苏北放下手，低头尴尬的笑笑。

    “干嘛呢。我们去那边吧”绿妖打破了着尴尬的气氛。

    往右看，正好看见晏子暮正在看我们这边。施落葵和朱翌晨手拖手的站在梧桐树下说着什么。快速回头，对绿妖说，我们去那边看看。走了三五步，大家都注意到我身边多了一个身影，还没等晏子暮开口，绿妖就抢了话。

    “嗨”

    晏子暮也朝绿妖招招手。苏北看了一眼晏子暮，晏子暮低头在我耳边说，我迟到了。我们五个走了一段路，都是绿妖在叽叽咕咕的说话。俞杭陪绿妖去洗手间，苏北转头对我说：“西贝，你们逛吧，我想先回去收拾下，去火车站”

    “绿妖还说要送你呢”

    “待会给她打电话。”

    “那好吧”

    “照顾好她”苏北对我旁边晏子暮说。晏子暮的手搂住我的腰，笑着对苏北说，当然。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穿着羽绒服的苏北双手插在兜里往前走了几米，扭头过来看我。我看得见苏北眼里的疼痛，又不能心软，挥手和他再见。

    “我能再抱抱你吗？”苏北开口。我点头，苏北过来拥抱我，轻轻的把我揽进怀里，一语未发。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明白我的拒绝，我懂得他所想要的，只是我都给予不了。

    苏北放开我，顺着梧桐大道往校外走。那个单薄而略显落寞的背影快消失在我视线里，我心里默念，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