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他面部凌厉的线条明显柔和起来。
走到床边,自觉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醒了?”
从严森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严颂心整个人都懵住了,刚才放空那一会儿,她已经猜想过救她的是谁,只是设想了无数个人,没有一个是严森。
对,在她的闹钟,就算晚上还和严森在酒店外的走廊上舌吻,也不过如此,不会再有更多的交集了。
“你救了我?”严颂心问。
严森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很意外吗?”
“对,很意外。”严颂心面容平静地看着严森,“很意外,我刚刚还在想是哪位路过的好心人救了我,我想过可能是外卖小哥,也可能是路过的出租车司机或者其他什么下夜班的人,但是就是没有想过会是严总你,毕竟你早就牵着你的女伴回去了,在那么僻静的一条路上,谁都有可能是救了我的那个人,唯独不可能是严总你。”
严颂心如同抱怨似的,一口气说完长长的话。
最后,眼睛红红地,委屈地眼泪流了满脸。
严森坐在她侧边怔怔地看着她,像是从来没想过她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话。
严颂心的话音散在空气里,时间凝固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
严颂心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严总怎么会经过那里发现我呢?据我了解,你回家应该直接上快速路就好。”她淡淡地说,虽然对严森的态度也再次疏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有隐隐的期待。
严森沉默着打开他带来的塑料袋,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几颗苹果,另一个袋子里装的一份打包的粥。
“肚子饿不饿?想吃粥还是吃水果?”严森支起病床上的桌子,随后从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摆放在桌子上面,问道。
严颂心知道他不想回答,也没有再问,“我没有胃口。”
话虽这么说,但是严森知道,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到现在至少三顿饭没吃了。
“你别和自己过不去。”严森劝道。
”我真的没胃口。”不知道为什么,严颂心总是能想起曾开云的嘴脸,一想起来便恶心地反胃。
“那就喝一点粥吧。”说着,严森站起身走到床尾,把床摇起来,让严颂心从躺位变成坐姿。
接着,严森端起盛粥的餐盒,另一手拿起汤匙,要喂她喝粥。
”我自己来。”严颂心抬手想要接过那只碗,才发现右手手臂上裹着绷带,一有动作,那里便隐隐阵痛。
“医生说你右手手臂骨裂,还是不要动了,让我喂你。”严森用汤匙舀起一勺粥。
“我身上还有什么伤?”严颂心忽然紧张起来,毕竟是从车速那么快的时候跳下来的,当时那么黑,她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石块之类的,只是不想再在和那两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待在一起。
“右小腿和右手手臂一样,也是骨裂,幸好都不严重,静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好,别的就没有了。”严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