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平整官道上的声音分外有韵律,哒哒哒的,在暖冬的正午,格外催人入眠。
其效果简直只比读书声差一点。
昏昏欲睡的倚在不停晃动的车厢上,涉云真这个惫懒货嘴里还不停咕哝着上辈子在网上看过的打油诗。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又雪,收拾书本好过年。”
一旁的血止杀听到这家伙嘴里念叨的东西,嗤笑一声,“懒蛋。”
“哼!”涉云真在被太阳晒的香喷喷的衣袖上蹭了蹭脸,理直气壮,“人生下来就需要睡眠,每天有小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动物甚至还发展出了足以令其度过严酷环境的冬眠和休眠,这足以证明睡眠的重要性!这是不可抵挡的天性!”
“歪理。”血止杀嗤之以鼻。
“哼哼,不能反驳的话,歪理也是理。”涉云真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眯着眼打盹。
经过长时间的磨练,他终于习惯了古代版“晕车”,并且在苛刻的生存条件下发展出了自己的生存本领。有时候还能来简单扭一下,做做广播体操,在马车顶上打打拳。
也真难为他了。
血止杀堪称世上最棒的老师。
虽然为人刻薄又小气,有时候还有暴力倾向,但是这家伙懂的东西真的非常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今前没有后,几乎囊括了世上所有优秀典籍以及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各种偏门知识。
能够优秀到对世界产生影响的,哪怕,这影响只有极其细微的一分一毫,也会被严格而严苛的天道记录下来,化成天道蕴含的一部分。当然,这就便宜了曾经隶属于天道的血止杀。
在血止杀的教导下,涉云真很快恢复了上辈子的体格甚至更优秀。
虽然那家伙的原话是,“弱的像只刚孵出来的鸡崽,你竟然也好意思身负修真界大气运在外面走?脸呢?”
涉云真:“……”
看在你教的本事都很有用的份上,老子忍了!
由于在前一个城镇耽误的时间超出了腾驰的预算,因此接下来的一个月,这俩人都没能再见过有人烟的地儿……只远远的路过了几个小村庄。很显然,这是腾驰修改了驾驶路线。
不过两个人都没意见。
一个是比较随遇而安根本不在乎,另一个是见识过了城镇是什么样的,三分钟热度褪去之后不太感兴趣了。
总的来说,俩人都不是很向往人群的类型啊……
这也就让他们错过了获得另外一队以惩奸除魔为己任,短短时日便名扬天下的人马的机会。
否则涉云真一定会感慨一句:“这才是主角的人生啊!”
因此在一个月后,选择进入一个偏僻小镇补充补给的腾驰,再次做了一把帮助主人脱离人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好帮手。
这个村子坐落在两座大山夹缝间鞍部上,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山上多野兽奇珍,除了交通不便,这村子的地理位置可说得天独厚。
马车刚接近村子口,涉云真就忍不住赞叹,“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名字也好。”
耳聪目明的血止杀淡淡道。
“咦?什么名字?”
血止杀指着远处斜斜立在地里,越来越近的石碑,“村子的名字。”
“桃花寨?”涉云真笑了,“确实是个好名字,有种罗曼蒂克的气息。”
“桃花寨生桃花寨,三生情成三生劫,多美啊。”
血止杀忍不住揉额头,“那又是什么东西?那个罗什么什么克的。”
涉云真十分有优越感的看他一眼,然后回答,“一种外语,意思是浪漫。”
哼哼~你小子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浪漫吗……”随着马车离村子越来越近,血止杀突然诡异的笑了,“恐怕不见得。”
涉云真看着血止杀脸上的笑,只觉得不寒而栗。“你这家伙……怎么怪怪的?”理所当然的,这句话没有得到某个人的回应,涉云真撇了撇嘴,不再搭理某个间歇性抽风的家伙。
马车驶入村子,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把涉云真吓了一大跳,“我的妈!这村子不会有妖怪吧?明明都入冬了,为什么还会有桃花?”还是他记错了,桃花是在冬天开的,梅花是春天开的?
“妖物不至于。”血止杀看起来颇有兴味,“但是……是有的。”
涉云真没听清血止杀的话,忙追问,“你刚刚说的什么?是鬼吗?还是魔族什么的?喂!你别光笑不说话啊!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啊!这种感觉很可怕啊你知道吗!”
血止杀但笑不语。
“哼!”涉云真不豫,板起脸走出车厢,坐在前面的驭位上,拉着缰绳准备偏离既定轨道。
“反正我现在可是块香喷喷的唐僧肉!有的是妖精想吃了我,遇到怪事不跑,难道是上赶着往妖精嘴里送吗?”
虽然不知道涉云真讲的是什么梗,但这并不碍着血止杀吐槽。
“不一样,它们不会吃你,只会杀了你,然后瓜分你身上的气运。”
“……”涉云真拽紧了缰绳,大喊,“啊呀!受不了了,你这种什么都要吐槽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另一个世界的林风表示:呵呵。
看着涉云真风中凌乱的脸,血止杀嘴角不自觉扬起了微笑。
不知道是涉云真手劲太大,还是操作不对,一向稳妥的腾驰突然高高跃起,长长嘶鸣一声,把坐在驭位上的涉云真吓了一跳。见情况不对,血止杀赶忙要出来帮忙。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的冲过来,一把拽住涉云真不小心放开的缰绳,勒住马嚼头,强行让腾驰安静了下来。
看马恢复正常,这人就松开了缰绳和嚼头,腾驰不安分的蹬着地,大鼻孔不断向外喷气。
涉云真惊魂未定,扶着车厢的手还在抖,等心情平复了一些,感激的冲那个人看去,“谢谢你……”
那人搓了搓宽大的手掌,略带憨相道,“不客气,你这马可要看好了啊,俺们这里飞虫多,怕是钻它鼻孔里去了!”
神马后裔也是马,盖不住不能跟人一样拍死虫子苍蝇。
鼻孔那么大,飞进个把只小虫子那也是分分钟的,比福尔康还可怜。
其悲催程度只下于遇见耗子的大象。
涉云真:“……”
他斜着眼睛看腾驰,其中鄙视的意味很明显。
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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