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委屈,眼睛就吧嗒吧嗒掉下泪来。
涉云真心想,我也不想啊!明明就是个傻白甜,谁知道会遇到这么多事儿啊!莫名其妙的被魔修抓走,幸好这是原身遇到的自己没经历,不过后来被夺舍又躺了一年也好不了多少,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似乎还得到了好处,结果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又出了大气运这种事。
又不是他求着别人上门找事儿的!他本人也觉得很烦好不好!
司寇绘颜见状,更是后悔,轻轻去擦涉云真的眼泪,却被他头一扭躲开。
司寇绘颜脸上受伤一闪而过。
涉云真也注意到她的表情,却倔强的不像认输,尴尬的沉默几秒后,道,“你还是先阻止他俩吧……会死人的。”
司寇绘颜微微呼吸几下调整好心态,脸上的表情淡然下来,伸手整理好涉云真的鬓发和衣衫,道,“无须担心,这里是蓬莱。”
涉云真还没明白其中含义,便见司寇绘颜望向天空,语气淡然道。
“会有人看着的。”
涉云真不由得随着她的目光向天空看去。
在那里,灵力不断爆炸又聚拢,连云都被这强烈冲击的余波震的散开,在天空中变成中空圆形的奇特纹路。
突然,周围气氛猛的一变。
那抹不断闪烁的金色突然定住不动,接着,光芒以一种诡异而摄人心魄的频率闪现,让所有人的心脏呼吸都被其所牵引,忍不住被控制了心神。
无形的压力自上空传来,这不是对身体的压迫,而是对精神、对人心的全面压迫。
让人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忘了自己还活着。
如同被摄魂。
那点金芒却越来越大,越来越锐利,色泽耀目到几乎要刺破人的眼瞳。
与此同时,那种压抑的、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直到气氛似乎达到了一个临界值,一切反而平静了下来。
风吹过草地树梢带来的摩挲声,远处鸟雀啼鸣的细碎声响,甚至空气流动的细微区别。一切都显得那么怡然。
可就在下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仿佛过电般心跳一滞!
那金光开始变质,光辉璀璨宛若太阳般!更可怕的,是它散发出来的重重压力!有黑影在一团金色中若隐若现!
苍天之上,远远传来一声叹息。
悠久旷远,一眼万年……
这一声叹像是过了千万年那么久,可却偏偏发生在瞬息之间。
接着,整个世界仿佛被摁下休止键,一切还在进行,却又都停止。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变成了另一个。
一直淡青色虚掌从空中探出,手掌微微旋转,同时四指慢慢蜷缩收起,只留一根食指,然后那根修长的手指便虚点在那一团赤金上。
那团仿若即将爆照的太阳般的金色,便硬生生被摁住,耀眼的金色一瞬间被囚禁在无形牢笼中,接着,那根手指做出微微用力的样子,金色的光芒竟犹如实质,被慢慢“压”的变小,最后消失。
而在此过程中,整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暂止的,尽管大家都能感受到思维的存在,都能发现发生了什么,却独独无法察觉到时间的流动。
当那光芒彻底消失后,大手松开,然后轻轻在远处那人头顶拍了拍,动作无奈却充满爱意,像是慈父对着自己顽皮的孩子。
最后,大手才如烟雾般散开,整个世界像是有什么被迅速抽离一般,恢复正常。
放大招被阻止的龙浩然全身一松,恍惚间只觉全身骤然一轻,比泡过灵泉还要舒畅。之前战斗带来的疲惫和伤口似乎全都消失,整个人如同刚静坐冥思过一般澄明。
从里到外松懈下来的龙浩然自空中晃了晃,然后灵力消失,直直坠落下来!
涉云真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和大娘闹别扭,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道,“大娘大娘!你快去救人啊!”
大娘却很淡定,道,“放心,金丹修士,便是自九天之上坠下,也死不了。顶多需要费些丹药医治躯体罢了。”
涉云真:“……”
所以你就看着他高空坠落摔成肉泥,就因为高阶修士等于打不死的小强?
……
他就不说什么了。
见涉云真似是欲言又止,司寇绘颜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的真儿就是善良,既然你不愿让他掉下来,那大娘就接着他好了。”说完,随手向那处一挥,点点光芒自指尖飞出。
不多时,朵朵火红莲花自地面层层递进于空中绽放。
龙浩然的身躯接连在几个莲花中心弹起,最后在最接近地面的一朵莲花中心停下。
安然无恙。
涉云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司寇绘颜将挥出的手掌心朝上慢慢收回,那层层红莲便接替消失,只留托着龙浩然的那一朵,朝着他们移来。
在来到两人面前时,那朵红莲逐渐消融,其中包裹着的人也落到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一直停滞在空中的血止杀也飞了下来,落在两人身侧,揉着肩膀抱怨道,“啧!无耻的老贼,仗着修为高欺负人!真不要脸!”
涉云真:“……”
据科普,魔气存在时间与天地相等,据科普,即使失去大半力量,魔刀仍拥有分神修为。
……
他就不说什么了。
血止杀瞪了地上的龙浩然一眼,不平道,“你不是让我把你揪出来吗?那为什么还要帮这个人!咱俩才是一边的好不好!你竟然帮着那个老东西欺负我!”
涉云真:“……”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
血止杀注意到涉云真的眼神,挑眉望去,满脸不耐道,“怎么?有意见吗?”
涉云真默默扭过头,“不,没有。”
司寇绘颜扶着涉云真自地上站起,为涉云真理理发梢,道,“真儿,现在可以告诉大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涉云真:“……”
他一把捂住脸,顿觉心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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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残苏文对人思维能力的毒害
血止杀注意到他的举动,嗤了一声,慵懒道,“算了,你只要知道是他嘴贱惹的祸就好了,记得教教你的侄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司寇绘颜呼吸一滞,接着瞪向血止杀,眼中满是怒火。
血止杀对此视而不见。
他手上有这女人的把柄。
人类就是有趣。一些小小的秘密,就能把他们折腾的死去活来,一点无所谓的纠结,就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所以……人类才注定无法掌控他啊~
远处云彩突然涌动起来,一个白衣银纱的少年自其中走出,然后踏空而行,朝他们走来,一步一步,闲适若闲庭信步,优雅若烹茶品茗。
少年步行至龙浩然身边,看似走了很久,可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他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龙浩然,叹息着摇摇头,道,“给各位添麻烦了,这孩子就是倔强。”
血止杀掀了掀眼皮子,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你们不是故意的。毕竟……”他脸上露出骄傲与自信杂糅着的笑,“能和魔刀对战,可不是多么容易的经历,对吗?”
“阁下说的一点没错。”少年冷傲的面容不变,只淡淡道,“只可惜,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引发对战的原因竟是如此奇葩,更是没想到,已经认了主的法器竟也会嗜主。”
血止杀笑的血腥,“便是普通法器,都有嗜主的可能,更何况我?”
他没注意到,说完这句话,司寇绘颜突然抬起头死死瞪着他,一双明媚的大眼中黑云翻滚,变幻莫测,一张俏脸竟是微微扭曲。
一丝阴霾悄然汇聚,如少女柔夷般在本就略显单薄的金丹外徘徊,像是伺机而动的恶魔。尽管金丹对此极为排斥,努力发出光芒,却丝毫无用。直到像是被奏响鸣笛,阴霾如附骨之疽般缠绕上去,然后一丝丝渗透。
金丹极力抵抗,甚至因此发出微微颤抖,可仍是无用。
直到最后一丝阴霾消失,金丹的光突然若了下来,显得黯淡。
然而与此同时,这金丹却仿佛涨大了几分,在最初的黯淡过后,那光芒竟是更甚从前,只是……比起以前的纯然耀眼,似乎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妖异。
将恢复些许精神的涉云真抱入怀中,司寇绘颜低声道,“真儿,我们走。明日,你还要进行仪式呢。”
不知怎的,涉云真突然觉得司寇绘颜身上多了几分莫名的压力。
这让他不敢出声,甚至连点头都忘了。
司寇绘颜状态有些不对,也没注意到涉云真的异常,径自起身,然后抱起涉云真,朝半壁山,也就是被掏空了内里筑造成宫殿的那座山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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