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管!”刘安不惧反笑,笑容有些狰狞,“长淮,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很快离开了侯府。他走后才过了一刻钟,一辆马车就缓缓停在侯府门前。
侯府奴才听见里面有呼救声,爬上去一看,果真是被五花大绑的裴元茂。
几人不敢声张,忙解了他,将马车赶至后门,再将裴元茂带下来,径直去见裴长淮。
看到桌子上的肚兜和玉坠子,他的神色彻底灰败下来,一下跪倒在裴长淮面前。
他到底年轻,没经历过甚么大风大làng,头一回犯下这等弥天大错,寻常的傲气也dàng然无存了。
他一身láng狈,涕泗横流,央求道:“三叔,侄儿一听说徐家要跟尚书府提亲,一时情急,这才约了妙如相见,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伙人……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土匪!”
裴长淮站起身,径自去屏风后更衣。
裴元茂挪着膝盖,朝他跪下:“我是回来了,可妙如还在他们手上,不管什么条件,三叔你都应着吧,你救救她!以后我会听话的,你让我gān什么我就gān什么,我就求你这一回,三叔!”
裴长淮换了一身霜衣出来,披着鹤氅,脸上喜怒难辨。
迎着他极冷静的一双眼,裴元茂反而不敢吭声了,狠狠低下头去。
裴长淮从桌上拿起那枚玉坠子,俯身系到裴元茂的腰间,然后说道:“这玉坠是你爹爹送给你的满月礼,弄丢了是你不孝。今夜就跪在这里,跟你爹磕头谢恩。因为他死得好,他是为大梁战死的,所以裴家才愿不留余力地保你活。”
他言辞冷淡,听不出有什么怒气,可裴元茂瞪大双眼,背后窜起一阵寒意,连看裴长淮的胆气也无了,呆呆地跪坐下去。
裴长淮整平袖口,转身出门。
侍卫随行在他的身后,问道:“夜深了,小侯爷准备去哪儿?”
裴长淮道:“将军府。”
……
再细小的雪粒子,只要下得轻快些,落在地上也能积就一层。
赵昀刚从北营回府不久,直接去了书房练字,卫风临陪着他,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研墨。
他近来又临了一些草书,字迹越发乖戾张狂。
没一会儿,卫福临进来,赵昀见着他,道:“来得正好,我饿了,想吃些粥。”
卫福临木着脸回道:“正则侯来了。”
“谁?”赵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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