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语

妹这样的女人，在儿子心中，这世上的恶魔不过如此。

    林泉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循规蹈矩，你说一个如此循规蹈矩的人怎会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因为林泉的妻子是先皇的姑姑，就是这么一层朦朦胧胧的关系让他位极人臣。

    从那日起，林谚带着妻子离开林府到了郊外，而宇文天辰也因为被虐待而失去了眼睛，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她的世界一片灰暗。

    新雨过后，街道一片火红，林家的姑娘出阁了，皇宫里头一条深巷中，王默正将手中的汤水往西苑送，西苑住的那位娘娘都说不被宠幸，大家都叫她龙夫人。

    王默到了西苑却不见接应的姑姑，在皇宫里宫女也是分等级的，过去还不明显只有三个级别，如今倒是被皇帝调理的更顺了。

    宫中负责做粗活的都是罪臣后人，这些人自幼被收在宫里，由专门的宫人教导她们做工，这些人被称为下人，皆为下等人，她们被圈养在浣洗坊内，终年不得与外人说话接触。

    下人上面的是行走答应，这些宫女大多是龙雁人，龙雁人终日飞旋在山崖上采集药草故脚步快而轻，她们负责宫中物品的传递工作。

    行走答应上面的才是宫女，宫女是在内苑服侍的，看起来轻松却十分危险，若是你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便是死路一条。

    宫女分为小宫女与大宫女，大宫女就是按照年龄分为一般的大宫女和姑姑了，姑姑照顾主子的起居，大宫女则是姑姑的跟班。

    每日娘娘们根据自己的需求写玉碟，姑姑们将玉碟递给大宫女，大宫女在门口摇铃，行走宫女接到玉碟后便到各房传递。

    王默等了许久，见汤水快凉透了便走入门里，但见宫女们都在院子里谈笑风生，王默和她们打了声招呼，领头的该是这房的姑姑，她却说：既然是行走宫女便往后面去吧，在咱们这没那么严，毕竟天子终年都不会来。

    王默低头走进去，只见远处一个女人倚在小湖边的杨柳树下，她身上着紫色衣裳，这衣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王默将汤水端到她跟前：夫人，汤水来了。

    龙夫人咳了几声，她转身过来端起汤水喝了一口：我着内务府送来的酒呢？

    王默道：夫人，内务府这会儿刚去采购，今日去问了，说是玩几日才能送来。

    龙夫人叹了口气，她脸色苍白的很，怕是命不久矣，龙夫人望着小湖沉默许久又问：你从哪来？

    王默：奴婢的家乡太远，怕夫人不知道。

    龙夫人：我的家乡在恒川，可我已经太久没回过恒川了，恒川还好么？

    王默：奴婢没有去过恒川，可大家都说恒川太冷了，哪里似乎只有一些游牧人，便再也没什么人了。

    龙夫人轻轻说了句：是么。

    她将汤碗放回，一不小心洒在地上烫到王默的手了，王默手一颤便起身整理衣裳，她整理好后一抬头便惊呆了龙夫人，龙诗雨愣了很久抓起王默的手：是你！灵芸！

    王默一呆，她认识师傅？王默又跪倒地上：奴婢陈默，不知哪里惊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龙诗雨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哦，你不是她，是啊，如她一般怎会给我低头，灵芸是不会为任何人低头的。

    王默的心一颤，她听到师傅的名字这才有活过来的感觉，她现在甚至不敢看镜子，时间久了便忘记自己的模样已经改变了的事实。

    这一主一仆在院内也是一番景观，王默看其气若浮丝怕是就在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