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岗位后的某个晚上,沈七喜榨了一杯柠檬汁到书房给乳酪,他们之间因为乳酪之前的告白气氛渐渐改变,但是吵嘴的本事依旧,还是有很多互唱反调的时候。乳酪说这大概就叫情趣,人一旦没有一些乐趣会老得特别快的,所以她有机会就找他吵嘴——无伤大雅的那种。
“你突然在午餐时刻消失,姗姗顿时成了孤家寡人,公司里当然不会错过这重大的绯闻,一堆蜚短流长的传闻纷纷出笼,不外乎花心的董事长目标换人,姗姗被打人冷宫,到底谁是董事长下一任钦点的幸运儿等等。”她不痛不痒地陈述着。
“我的花心之名就是在谣言四起的时候建立的,我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你要学会当智者,千万不要被不实的谣言所左右。”鲁洛宇喝了口柠檬汁,将沈七喜带人怀里。
“你似乎在宣示什么?”她聪明地挑眉问,并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以为你早就有了认知了,幸运儿?”回到公司后,诚如沈七喜所言,她对仇炜鹏只是一时迷恋,那暗恋的感觉早已远离,只剩单纯的友谊;然而这却不代表她会爱上乳酪,多年来她一直很介意绰号以及头发的事情,在她心中乳酪大不了就是她出气的对象罢了,若要她爱上他,或许比起仇炜鹏和康芸更难搞。
“我警告你,我不要当茶余饭后的女主角,你这么风流倜傥,还怕找不到那个女主角吗?”她不屑地冷哼。
他手一紧,占有似的搂住她。
“你低估我了,我承认有很多女人等着我青睐,偏偏我只相中一个,近来她们是没希望得到和我约会的机会了。”他惋惜地道。
“近来?”沈七喜不自觉地提高八度音,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他消遣的对象之一,而且很快会成为“过客”
她跳离他的怀抱“乳酪,你的私生活我一向不予置评,而且我绝对不会参与。所谓多行花心必自毙,你自求多福吧!哼,有人按门铃了,我暂且饶过你。”沈七喜以施恩的姿态离开书房。
鲁洛宇摇头轻叹:“这算不算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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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喜一开门,脑袋足足有三秒钟的空白。真的,绝对不能做坏事,否则一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爸,妈咪,你们怎么来了?”沈七喜希望自己的声音不算太害怕。
“我们不能来看看女儿吗?”沈氏夫妇不请自进,沈父直打量女儿住的房子会是什么德行,看完了还算满意,和沈母同坐下来。
沈七喜用力地甩上门,大声地叫:“爸,妈咪,开了那么久的车一定累了,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倒杯水给你们。”沈七喜眼看就要往二楼去。
“倒杯水也要到二楼?”沈父严肃地开口。
“噢,对。”沈七喜暗自叫糟,希望乳酪能听到她的声音赶快就地掩蔽。
“爸,妈咪,我去倒水了。”她又笑嘻嘻地大喊。
“伯父,伯母,这么巧,你们也来看七喜?”鲁洛宇大方地站到沈氏夫妇面前。
沈父杀人的眼光投向若无其事的鲁洛宇,但立刻压抑胸中的恼怒。
“一起坐。”沈父道。
鲁洛宇挑高眉依言入座,直觉事情仿佛不简单,倘若沈伯父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立刻大骂或质问,那么他绝对有法子应付,可是沈伯父眼底的火团及沉着的应对,在在显示他们今天远道而来,必定有重要的事情。
“乳酪!”沈七喜差点没昏倒,难道她刚才叫得不够大声?她连忙转向爸和妈,但是爸爸出乎意料的冷静,莫非乳酪已找到借口说服了爸妈?
“小喜,过来。”沈父下令了,沈七喜感觉那是风雨欲来的宁静,她也坐下来并刻意远离乳酪。
“爸,妈咪,乳酪他——”
“洛宇,你说!”沈父太明了女儿了,他不指望女儿会说真话。
“伯父,伯母,请你们先别生气,这栋房子是我的没错,七喜也确实住在这里,而我”他气定神闲地望向一脸紧张的七喜“从七喜住进来后,我就一直住在公司附设的休息室。是我爸妈告诉伯父、伯母的吧?”
沈父听完,眼底的怒火小了几分。“的确是你爸妈说的,否则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小喜给我们的住址和你的住址一模一样。小喜,你懂不懂得避嫌?就算洛宇和你不住同一个屋檐之下,有时候还是会遭非议的。”
沈七喜阿弥陀佛过了,声音也不再发抖:“爸,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谣言止于智者。”
沈父对女儿的个性不禁拧起眉来。
“洛宇,女孩子家的清白比任何事都重要,她住进你的地方两个月了,我相信你们的清白,但是街头巷尾有谁会信?尤其你还经常往这里跑,对吧?”
“对。”鲁洛宇点头。
“所以,我们小喜恐怕会有嫁不出去之虞。”一直沉默的沈母终于开口,而且一出声此行的目的便已呼之欲出。
“妈咪,现代人不兴您和爸那个时代的那一套了,我的婚事用不着你们担心。”
鲁洛宇嗅到了两位老人家来此的目的了。
“今天伯父、伯母是否也是带着我爸妈的希望而来的呢?”
沈父难得泛出一抹微笑,鲁洛宇的确聪明。
“洛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单刀直入说个明白。你愿意娶小喜为妻吗?”
“什么?”沈七喜惊跳起来,下巴差点掉下来“爸,你竟然是来威胁乳酪娶我,不,是逼我下嫁乳酪?”她是爱上乳酪了,也有那么点愿意当他的妻子,但是她不要当一两年便因无爱而离婚的下堂妇,起码要乳酪眼底只剩下一个她的时候,她才能嫁给他呀!
“我没有在问你,你闭嘴!”沈父继而转向鲁洛宇。
沈七喜逼近乳酪“我们是同一阵线的,我们要一起抗争到底。”
“我愿意。”鲁洛宇无比认真地道。
“你说什么?”
“我愿意娶你为妻,不介意你一辈子不能进厨房。”
他笑嘻嘻地道。
沈父突然大笑:“太好了,这趟总算没有白走,你爸妈甚至开始叫人看黄道吉日了。”
“我们小喜的脾气你要多担待,她的火气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沈母慈祥地为女儿说话。
“等等,我还没答应呢!”沈七喜抗议。
“伯父、伯母,我们这么做的确太不民主了,我们应该尊重民意,听听七喜的意见。”鲁洛宇正义地站出来。
“乳酪,还是你比较好,我——”沈七喜尚未发表言论,鲁洛宇又有话要说了。
“我们来表决,这个方式最民主了!”
沈七喜当下瞠目结舌,而她的终身大事就在三对一之下定案,永无翻案之日。
“既然大家都通过,小喜,去收拾行李回家。”沈父道。
“爸,我的婚姻大事就这么儿戏地被决定了,您又在此时叫我回家,我的工作怎么办?我不答应。”沈七喜再也没遇到这么离谱的事了。
“就算你们已经是未婚夫妻,我们也不容许你再住下去。”沈父沉声道。
“七喜,我帮你。”鲁洛宇拉着她进她卧房里。
“乳酪,你闹够了没?我爸妈的老古板思想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不需要为那可笑的责任娶我。我一点也不期待这样结合的婚姻,没有爱当基础,只有不断的争吵。我要的是能长长久久相守一生,而不是一时的责任感。”她痛恨他草率的决定。
“我也是,所以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他自信满满地笑着。
“你太自负了。”沈七喜的大女人主义碰上他的大男人主义,谁也不相让。
“我想老爸、老妈会找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订婚结婚说不定就在同一天呢!你要有当新娘子的心理准备了。”鲁洛宇幸灾乐祸的样子又激怒了她,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如果这么容易让你娶到手,我就不叫沈七喜。”除非他能证明对她的心从此忠贞不贰。
“这头短发短期内可能没办法留长了。”他突然温柔地揉着她的红发,嗅着她独树一格的发香“对不起。”他吻了吻她的发,一把将她搂人怀里。
沈七喜就知道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心口那股愤怒在他柔情的攻势下变得慌乱无措,只能贴着他的胸口深呼吸。
但他在道哪门子的歉?为了和老爸一起设计她,把她推入婚姻的牢笼里道歉吗?
“我一直不承认当时有错,因为短发真的很适合你,所以我很自以为是地帮你决定了。直到初三毕业典礼那天,许多男同学很三八地谈起毕业告白,也聊到女孩子把头发视为第二生命,他们说只要拿到喜欢的女生的头发,就表示那女生认同了男生,在那时候我才真正体悟到你的伤心。我希望诚心诚意地向你道歉后再告诉你,短发真的很适合活力四射的你,所以我去了你的教室,没想到却又害你破相。我现在说‘对不起’再说‘谢谢’好像太晚了,你会接受吗?”鲁洛宇温声柔语。
沈七喜第一次很主动地抱紧了他,这些话在他心中藏了很久了吧!
“比起你不告诉我搬家的事,这些事显得太芝麻绿豆了。”她对那天听到乳酪搬走时的反应渐渐有了印象,不是大喊万岁,也不是在意他没留下来让她鞭打,她好像是躲在房里一整天,连谢师宴也不去了,她反常的行为还让爸妈担心个半死。
鲁洛宇浅浅笑起,原来这、r头只吃软不吃硬,偏偏他老是喜欢和她作对唱反调,难怪她对他也不假辞色。
“谢谢你赦免了我年少轻狂、不可原谅的行为,过去的恩恩怨怨就此云淡风清、不留痕迹。”
“好不好!”她用力地仰起头来,撞得他牙齿差点咬掉舌头。
“七喜,别对你未来的老公那么粗鲁,难道你不心疼?”他搓着下颚。
“我们还有一笔烂账未结,说什么一笔勾销还太早,现代的女性同胞岂能再像古代闺女一样任人摆布,不问自己的意愿就草率定下终身?这种违反人权的事情我办不到,你想娶我就戒掉你那风流的本事,再去补习什么叫烈男不娶二女、一心只能一用,等到你条件皆齐,或许我会考虑嫁给你。”她任性地抓着行李往外走。
鲁洛宇愣了半晌,她话中之意是不反对嫁给他,只是不希望自主权被剥夺才会抗议婚事哕?噢,他早该把她喜欢掌控大权的个性计算进去才对,呼!差点弄巧成拙。
但是话又说回来,七喜对他还不够满意,竟叫他去补习?他记得他已经向她表明爱意,反而是她迟迟不说她对他的感情究竟如何,该恶补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七喜。”当他赶到楼下,客厅空空荡荡的,没半个人了。
也好,他们之间老是缺乏相思调味料,倘若七喜真的爱上他,她一定会懂得何谓相思了。
公司又要再应征一名秘书了,只是没有七喜,他会很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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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喜不文雅却很有个性地坐在窗台上,吸一口现榨柠檬汁,压抑不住满腔怒火地把吸管咬得扁扁;她喜欢简便又迅速的白开水或咖啡,大概因为榨果汁也归类于庖厨之故,但是自她回到家里,一天起码要榨上一杯柠檬汁喝喝才过瘾,这算不算喝柠檬思乳酪呢?
这个死没良心的,一通电话也没打,信也不见一封,当什么未婚夫嘛!亏她心想如果他诚心忏悔并勤加追求,她就打算放他一马,当这次的婚事你情我愿,一切交给爸妈和鲁伯父、伯母去打理。不过,乳酪却将她视为有无皆可,这口气怎么能忍下去?
愈想愈气愤,他不在意她的存在,她又何必苦苦思念?
倘若他现在打了一通电话对她甜言蜜语,他也休想会得到原谅!
“小喜,你的电话!”沈母的声音。
“乳酪?”她气愤的眸子倏然一亮,跳了下来,像青涩的少女整理着仪容和五官,就希望用最佳的状态去面对。
“小喜,电话!”沈母的声音又催起。
沈七喜突然为自己的紧张感到好笑,是电话又不是要见面,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清清喉咙,她用最甜美的声音发出一声:“喂。”
“小喜,几天不见,你的声音变得好令人遐想,你是小喜吗?”
她的一张笑脸霍地垮下,像吊了几斤猪肉似的。
“我是小喜,你是谁?”口气一下子有天壤之别。
“我是姗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打这通电话真教我尴尬。”
七喜叹口气“对不起,你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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