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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苏玉竹笑道:“是呀,毕竟翠柳姐姐是副小姐呢,有时候就是我说的话,她都能驳回呢。”
翠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就算她再蠢,也能听明白苏玉竹这话并不好了。
也终于,翠柳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她扭扭捏捏地将茶壶放回到桌子上,道:“那小姐和上官姑娘说着,奴婢先下去了。”
说罢,匆匆施礼,匆匆离开。
待她一出门,巧儿捂着嘴就要笑,却见苏玉竹抬头看着门外,口中对自己道:“姐姐喝口茶解渴,等下我们去看看我的父母吧。”
巧儿回头一看,就见翠柳的身影靠在门上,显然正在听着她们说话的动静。
巧儿手一抖,将茶水洒在了地上,口中道:“可惜了这好茶。”说着可惜,笑得却是眼睛都弯了。
她没见识过豪门宅斗、后院倾轧,不过从小在那样的地方长大,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
就算是乡间最粗鄙的人,都不会将“偷听”这事儿,做成这等样子。
今次过来,巧儿本是带着那壮士一来不复返的心意。待见了苏玉竹这样笑盈盈地对着自己,心中的畏惧更是多了几分。
谁知道,见了这么个丫头,看了这么一场白戏,让她把心中的那点儿害怕,都扔到了爪哇国去。
巧儿端着茶谁,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将茶杯放下,道:“好。”
可是等两个人一出屋子,翠柳立刻又跟了上来,殷勤道:“二位小姐去哪儿?”
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玉竹挽着巧儿,浅笑道:“带上官姐姐去看看我父母。”嘴上说着,脚下却没有停步。
翠柳听说,连忙也过来跟着。
谁知,眼瞅着就要到苏恕夫妻墓碑的时候,苏玉竹却突然停下脚步道:“翠柳,你先回去吧。”
翠柳听见她又要赶自己走,忙道:“小姐,如今外面冷,这里又荒凉,奴婢不敢离开的。”
苏玉竹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翠柳开始还笑着,可是就这么被苏玉竹盯了一阵子之后,却笑不出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内心一样,怕人得很。
半晌,苏玉竹才幽幽地说:“这是我父母的长眠之地,我不想让你进来,你若是不想回去,就站在这里等吧。”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翠柳只觉得一道寒气贯穿了她的脊背,让她再不敢多说。
苏玉竹不再理她,而是挽着巧儿,走到了苏恕夫妻的墓碑之前。
苏玉竹和巧儿先给苏恕夫妻施礼之后,巧儿回过头,见翠柳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向这面看的样子,不免觉得滑稽。
她推了推苏玉竹,问道:“你不是侯府小姐吗?她都这个样子了,难道不能直接赶走?”
苏玉竹平静地站在父母的墓碑前,以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那墓碑,说:“父母都已经躺在了这里,我又是谁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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